了茯苓一眼,对茯苓方才的表现,怀疑稍稍放下些许。
瑱宇既然他在你那儿,就把他带回去。
瑱宇好歹也是兰陵的大弟子,留着还有些用处。
瑱宇看紧点儿。
瑱宇但若是再跑了,下一次,这鞭子,可就落在你身上了。
茯苓是。
茯苓带着重伤的重昭退下,瑱宇一个人站在大殿上深思,盯着重昭身体不支的背影。
…
回到茯苓自己的紫宸殿,重昭仰躺在床上,白衣早已被血浸透,与伤口黏连在一起。
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疼痛,噬魂鞭的伤不同于普通伤口,那种痛楚直抵灵魂深处,连昏迷都成了奢侈。
药膏触到伤口的瞬间像火烧又像冰刺,激得他浑身肌肉绷紧,重昭咬紧牙关,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茯苓自讨苦吃。
她冷声道,手上却放轻动作。
重昭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她,茯苓正用玉勺舀起药膏,手腕轻转间,碧色药液均匀地敷在重昭胸膛的鞭伤上。
这个角度,眼睫轻轻垂落,重昭忽然屏住了呼吸,记忆如潮水漫涌。
那年暮春,白曦蹲正用木勺给一只伤腿的雪兔喂药,阳光穿透她鬓边碎发,在脸颊上跳动细碎的金斑,她捏着木勺的姿势,与此刻茯苓握着玉勺的样子分毫不差。
重昭喉结滚动,恍惚间分不清今夕何夕,情不自禁地喊出了一声:
重昭阿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