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将梨花瓣浸入温水,待花瓣舒展后捞出,细细剁碎,刀刃与砧板相触,发出细密的"笃笃"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脆。
康宁琼奴,这么早?
琼奴一回头,见康宁披着外衣站在厨房门口,眼中还带着睡意。
琼奴我想试试新方子。
琼奴你再去睡会儿吧,等做好了你再尝。
康宁摇摇头,反而挽起了袖子:
康宁既醒了,就给你搭把手。
她来到琼奴身旁,看了看案板上的材料。
康宁这是要做什么?
琼奴想了想。
琼奴昨个儿我去看了一圈,我想着,汴京人多嗜甜,但太甜又容易腻,江南的糕点清雅,却不够浓醇,就想试试将两者结合…
琼奴边温声细语地说着,边将梨去皮切块。
纤长的手指握着银亮的小刀,梨皮如丝带般轻盈垂落,康宁听着瞧着,便忍不住觑看她。
天微光,摇曳的灯火洒在她的侧脸上,为那本就细腻的肌肤镀上一层柔光,琼奴微微低头时,几缕青丝从鬓角滑落,却浑然不觉,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梨块,刀刃与果肉相触时发出清脆的“沙沙”声。
康宁瞧着入神,琼奴察觉到目光,转眸见康宁盯着自己,不解道:
琼奴怎么了?
琼奴我脸上有东西吗?
康宁眉眼一弯,像是刚回过神来,巧笑嫣然,依旧直直地盯着她。
康宁没有,就是觉得琼奴做起点心来的时候,就像…就像画里的仙女捣药似的。
琼奴闻言失笑。
琼奴你又取笑我。
说罢,复又低头继续手上的活计,将梨块放入石臼中轻轻捣碎,银杵与石臼相击,发出清脆的韵律声。
康宁真的!
康宁搭上她的肩,伸手替她把那缕散发别到耳后。
康宁你平时总低着头,说话也轻声细语的,可一碰这些瓶瓶罐罐,整个人都像在发光似的,眼睛亮得能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