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多,掩盖了桂花的本味。
琼奴直视柴安,建议道。
柴安发现她方才低眉顺目的怯意荡然无存,此刻这双眼睛里跳动着匠人特有的锐光。
柴安手中的扇子微顿,他见过太多或谄媚或畏惧的眼神,却从未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过,只有纯粹到近乎天真的专业热忱。
琼奴发现对方似乎没在听,两人同时意识到这凝视已超出寻常交谈的界限,眼波颤动,却谁都没有移开视线。
柴安喉结微动,直到外面客人的喧闹声惊醒了这片刻魔咒,琼奴仓皇低头,而柴安仰头饮尽早已凉透的茶,他们都心照不宣地假装没发现。
柴安假意清了清嗓子,方才有什么东西在目光交汇处悄悄发了芽。
柴安娘子这味觉,当真了得。
琼奴大官人过奖,不过是些粗浅见识。
柴安粗浅?汴京城能一口道破‘金丝酥’配方的,不超过三人。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琼奴。
柴安难怪四福茶肆的点心如此受欢迎。
琼奴知道正题来了,她不动声色道:
琼奴大官人谬赞了,潘楼日供数百份点心,我们小门小户,一日能做几十份已是极限,哪敢相比。
柴安规模固然重要,但品质才是根本。
柴安娘子近日莫不是要推出新点心?
柴安有意打听试探,康宁抿了抿唇,琼奴却坦然道:
琼奴时令变换,点心自然也要应景,柴大官人不也在调整早市买卖吗?
柴安听出几分怨怼,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看了琼奴一眼。
见琼奴看都没看他,柴安忍俊不禁,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轻笑一声。
柴安娘子倒真是快人快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