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舍给她的帮助。
柴安第一次见我时,恨不得离我几丈远,她现在不躲着我,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德庆似懂非懂,但看着自家郎君嘴上抱怨,眼神却是宠的,便知道他是越来越喜欢和欣赏那对家娘子。
与此同时,兴国寺厢房内,杜仰熙正对着油灯反复阅读新印的《琼玉集》,是琼奴派人特意送到他手上的。
他的三首诗被放在显要位置,编者在按语中盛赞,更让他心动的是,琼奴在每首诗后都加了周老当时的点评,或是他那日对她所说的他下笔时的一些心思。
杜仰熙没想到,她竟都记得…
杜仰熙心有触动,挽唇一笑。
眼前的字字句句都化作了那双含着柔丽温婉的眼睛,几乎能够想象到她伏案对稿的模样。
他不经意间瞥见桌案上放着那小小的药罐,正是那日她留给他与桑延让的。
窗外的寒风呼啸,杜仰熙却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想着想着,取出一张素笺,提笔蘸墨,笔尖如有神助般挥洒而下。
“疑是梨仙谪玉京,冰为肌骨雪为情。
浅颦轻笑皆成韵,不染凡尘半点萦。
巧制云糕酬雅客,漫题墨篆寄心声。
红尘自有知音在,何必瑶台问旧名。”
一股脑地写罢,杜仰熙自己都怔住了。
这哪是寻常赠诗…分明是…
杜仰熙自觉唐突,那‘知音’二字烫得他耳根发热。
他慌忙将诗稿对折,却又舍不得毁去,最终压在一叠文稿之下,仿佛这样就能掩盖那颗怦然跃动的心。
杜仰熙就当没写过。
他自言自语,却忍不住又翻开看了一眼。
字里行间,像是知晓他心事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