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有些不耐烦。
郑楚玉偷偷抬眼看他，少年侧脸在烛光下格外分明，眉骨投下的阴影掩住了眼底的情绪，唯有唇角抿成一条直线，透出几分冷硬。
药上到一半，郑楚玉忽然身子一歪，脑袋靠在他肩上。
魏劭手臂一僵。
小姑娘的身子软软的，带着暖意，发间还有淡淡的香气，像是雪夜里绽放的牡丹，清冽又馥郁。
他垂眸看她，她闭着眼睛，长睫投下一片阴影，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魏劭娇气。
他低声道，却没有推开她。
药上完了，魏劭本想把小姑娘弄醒，可刚一动，她就无意识地攥住他的衣袖，含混不清地嘟囔：
郑楚玉表哥…别走…
声音又软又糯，带着睡意，可怜兮兮的，像是雏鸟依赖着唯一的庇护。
魏劭盯着她看了半晌，终究没动。
夜渐深，烛火摇曳，映出榻上两道靠在一起的身影，少年肩背挺直，任由小姑娘靠着，神色依旧冷峻，可眼底的冰霜却无声无息地化开了一角。
真麻烦。
他心想着，却任由贴着自己的胳膊，不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