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铜兽香炉吐着沉水香的薄烟,却压不住空气里的凝重。
徐老夫人端坐紫檀榻上,神色严肃,魏劭一身玄色常服,背脊挺直如松,立在祖母面前,脸色比夜色更沉。
徐老夫人消息确凿了?
魏劭是。
魏劭宇文护以‘私通敌国、囤积兵甲’的罪名,八百里加急传檄西凉,定北侯府已被心腹带兵围了。
魏劭同时,皇城禁军也已封锁质子府,燕洵被严密看管起来。
徐老夫人好一招‘釜底抽薪’。
徐老夫人燕世城在西凉手握重兵,宇文护垂涎已久,什么谋反?不过是欲加之罪。
徐老夫人他趁着新帝昏聩,朝堂无人敢言,便要行此赶尽杀绝、夺人兵权之事。
她眉目沉凝,沉吟片刻,下定了决心,抬眼望向魏劭。
徐老夫人仲麟,宇文护在皇城里翻云覆雨,只要不直接威胁我巍国,我们尚可作壁上观,但燕家…不一样。
魏劭下颌绷紧,眼中寒芒一闪。
魏劭孙儿明白。
魏劭父亲在世时,与定北侯是刎颈之交,燕伯父待我亦如亲子侄。
徐老夫人正是此理。
徐老夫人声音斩钉截铁。
徐老夫人燕家遭此大难,于情于理,我们不能坐视燕洵这孩子也遭毒手。
徐老夫人宇文护既已动手围府,下一步,定是要斩草除根,这质子府里的燕洵,必是他首要抹杀的目标,以‘畏罪自尽’或‘暴病而亡’之名,都轻而易举!
魏劭沉默,周身散发出凛冽的杀气,似乎已经能预见那个被拘禁在皇城的身影。
燕洵作为定北侯世子,从小被送入皇城为质,名为尊贵,实为囚徒,如今定北侯被发难,燕洵只会更加痛苦煎熬。
救燕洵,势在必行。
徐老夫人然则,此事需万分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