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清晰得每每想起,都让她耳根发烫。
她曾无数次想再见到他时,该用怎样的表情,可那个人,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起初几日,只道他外出访友或处理要事,可十天过去,半月过去…谢危再也没有出现在魏府,他居住的临水小筑人去楼空,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一张纸片都未曾留下。
姨母只含糊地说谢先生有要事,后来才说已辞去西席一职离去。
琴室里,郑楚玉坐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抚过琴弦,却不成调,眼前浮现的是那天夜里他赤红着眼、状若疯魔的模样,还有那个恣意狂热的吻。
所有的忐忑,所有的羞涩,在等待中全都被另一种更汹涌、更陌生的情绪取代——
生气。
一股无名火“噌”地烧了起来。
谢危轻描淡写、不告而别,连一句解释,一句道别都没有。
郑楚玉骗子…
郑楚玉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眸光潋滟,盛满了被辜负、被戏耍的委屈和气愤。
郑楚玉谢居安…
郑楚玉你最好永远别再回来!
话音刚落,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郑楚玉顿时眼前一亮,可当看见袁慎裹着一身带着寒气的灰色大氅走了进来,肩头还落着未化的雪花,她眼睛瞬间黯了下去。
袁慎将她眸中变化的情绪纳入眼底,看着周身笼罩着失望气息的郑楚玉,他脚步微顿,清俊的脸上惯有的自信笑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注视的审视与刺痛,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带着浓浓酸意和自嘲的冷笑。
袁慎郑楚玉,他走便走了,何至于此?你当真就这般放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