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展,夹道欢呼,声浪震天。
魏劭端坐于通体乌黑的战马之上,在震耳欲聋的“君侯归”声中,面无表情地策马入城,掠过某个熟悉的位置时,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这次天气晴朗,郑楚玉依旧没去接人。
魏府。
郑楚玉斜倚在窗边的榻上,身上盖着一条织锦薄毯,乌黑的长发松松挽了个慵懒的髻,几缕碎发垂在颊边。
她脸色故意扑了点薄粉,显出几分“病弱”的苍白,但那双眼眸没有半分病人的萎靡。
贴身婢女端着一碗根本没动过的汤药,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家女郎:“女郎,您这样…真的好吗?男君待会儿回来,若是知道您装病不去接他,还故意用病气做借口搪塞他…他定然会生气的!男君那脾气…”
婢女想起魏劭冷脸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郑楚玉生气?
郑楚玉闻言,非但不怕,手指轻轻拨弄着薄毯边缘的流苏,语气满不在乎,甚至带着点扬眉吐气的意味:
郑楚玉生气才好,就是要让他知道,我也是有脾气的,让他赶紧把院子外面那些护卫撤走。
“可…可万一玩得太大,男君真生气了,置之不理了怎么办?”
郑楚玉置之不理?
郑楚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小巧精致的下巴微微一扬,眼中是十足的笃定和狡黠,语气中带着有恃无恐的自信:
郑楚玉他才不会。
郑楚玉不过是略施小计,让他也尝尝心里不痛快的滋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