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眉心不胜烦躁。
大牢内柳家几人早已经被折腾得奄奄一息,又日日被参汤吊着性命,这日天色傍晚,柳老夫人被放回来,狱卒往草垛里一扔,宛若一块破抹布,柳老夫人只能哼哼两声。
其余几人瞥了眼,没有人上前帮忙搀扶。
柳成是最先熬不住了:“父亲,献,献王真的不管咱们了?”
柳正谦紧绷着脸不说话,被吊在城门口三日,京兆尹说甚至吩咐手下,若有人来劫持,不必追,任由他去。
可三日了,别说来劫,就连一丁点的影子都没有。
渐渐地,柳正谦的心就跟泼了冷水一样,冰凉刺骨。
“方逸!”
柳成抬起头看见了方逸来,激动万分:“好妹夫,之前种种都是我的错,你能不能救救我?”
他年华正好,文武双全,在京城一众贵公子中也算是佼佼者,却沦落今日这个地步,实在不甘心。
若给他一次出去的机会,必会好好改过。
方逸的视线越过了柳成落在了柳沁春身上,柳沁春呆呆的看向他,目光一转又看见了一壶酒,顿时明悟,嘴角勾起讥讽:“我没想过竟是你来亲自送我上路。”
“柳家犯的错,是死罪。看在孩子的份上,赐鸩酒一杯。”方逸亲自倒了酒。
柳沁春跌跌撞撞站起身,慢慢地来到了方逸身边,神色十分平静地问:“倘若今日害的不是皇后娘娘,你可会想尽一切法子救我?”
方逸抬头看向柳沁春的眼神里,全都是冰冷恨意,若不是顾忌孩子,他只想将人掐死。
见他迟迟不说话,柳沁春气哭了,又问:“看在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我还有个要求。”
看着眼前这张脸,害人害己,他不仅没有半点同情,只剩憎恨,深吸口气:“说来听听。”
“你先答应!”柳沁春道。
方逸嗤笑,拽过了柳沁春的手到身边,手往上挪,一杯鸩酒如数灌入柳沁春的喉咙里。
柳沁春猝不及防没有防备,惊恐万分地瞪他,嗬嗬几声:“你,方逸你好狠毒的心肠!”
啪!
酒杯摔碎。
方逸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跌坐在地的柳沁春,语气出奇的冰冷:“我方逸宁折寿二十年,盼下辈子不要再遇见你!”
说罢,扭头扬长而去。
柳沁春听见这话猛地瞪大眼,望着那背影越走越远,她想要张嘴说什么,嗓子却像是被堵住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七窍流血而亡。
人死了,仵作来查验之后才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