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客气了。”
白隐揉着额头,故意“嘶”了一声,忽而苦笑道:“但现在,可能真的要跟江小娘子借样东西了。”
水润的眼眸圆睁,江箐瑶过意不去道:“公子要借什么?”
白隐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语气拿捏得可怜兮兮。
“夜已深,药堂想必也要打烊了,不知江小娘子的府上可有活血化瘀的药膏?”
小孩子乱跑乱蹦,时常会磕磕碰碰,家里自是备了不少治疗跌打损伤的药。
“公子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拿。”
大门虚掩,江箐瑶转身跑回院子里,又跑回屋里,翻出药匣子找药膏。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江翊安跑到宅院门前,探出小脑袋瓜儿,笑嘻嘻地望着白隐。
白隐俯身蹲下,目光慈爱又宠溺地摸着江翊安的头。
“晚上阿娘给你们做什么好吃的了?”
江翊安迈出小腿,坐在大门槛上,同白隐闲聊起来。
“我阿娘的厨艺不稳,时好时坏。”
“心情好的时候就好吃,心情不好的时候就难吃,不是糊锅,就是忘记放盐。”
“所以,基本都是王嬷嬷给我们做饭。”
“王嬷嬷今晚做了鸡蛋羹、红烧狮子头,还有清炒小白菜,另外还有一锅鸡汤。”
嘟嘟囔囔说完一堆话,江翊安左歪头,右歪头地打量白隐。
“叔伯,为何翊安觉得你好眼熟?”
忧伤从眼底浮出,白隐一时无言以对。
明明是亲生父子,眼下却不能相认,只能听他一声一声“叔伯”地叫着。
如刀刃划过心头肉,疼得无声无息,却又鲜血淋漓。
白隐轻抚江翊安的头:“因为,我们上辈子见过啊,上辈子,你是我极其疼爱的孩子。”
江翊安歪着小脑袋想了想。
“那叔伯这辈子可不可以也当我父亲啊,承玦和小谷子都有父亲,就我和翊苒没有。”
奶声奶气的一句话,却像是一把狼牙棒,狠狠砸在白隐的心头。
尽管他低下头,竭尽全力想压下上涌的酸涩,可泪水还是灌进了那双桃花眼里。
“好。”
轻轻的一声刚落,江箐瑶拿着药膏赶到了院门前。
“翊安,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
江箐瑶把江翊安哄进院子里后,将手中的那瓶药膏递给了白隐。
“这个不用还了,送你了。”
连瞧都没瞧一眼,就转身跨回了门内。
白隐还想蹬鼻子爬脸,想忽悠江箐瑶亲自给他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