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该启程了,虽说现在朝歌大乱,不一定顾及得到我们,但不到北崇就不能掉以轻心。”
手下又一次催促北伯侯启程,他看着自二公子离开后就一直站在这里眺望的主公,有些不解,主公不是一向不在乎二公子吗?如今这般是要闹哪样?
良久,崇侯虎才沙哑道:“走吧。”
手下看着主公的背影,只觉得主公似乎一瞬间苍老了很多,原本挺拔的背影佝偻了许多。
今日,他们在这里等了北崇的质子许久,其他人都陆续赶来了,只有崇应彪没到,崇侯虎第一次没想抛下他,拒绝了手下提出的他们先行一步,留下一队人等崇应彪的提议。
他们等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才等到霜霜带着崇应彪飞来,本来北崇众人还沉浸在崇应彪带回了一个神仙的惊喜中,却只见崇应彪站在站在几步开外,对着崇侯虎磕了三个响头,一个比一个重。
头磕地的声音重重地落在了崇侯虎心上,他似乎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心揪成了一团。
血迹顺着崇应彪的眼角留下,崇应彪毫不在意,“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父亲了。生身之恩,八年前我来朝歌,后来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我想,生恩我应该还完了吧。”
“至于养恩,三岁起我就是靠跟狗抢食,还有喂马刷马挣来的食物,所以我只算前三年。”
说完,崇应彪拔出匕首,对着自己狠狠捅了三刀,避开了要害,但也伤得不轻。
崇侯虎眼看着他利落地捅伤了自己,单方面断绝了所有关系,却说不出一句话,他不是什么感性的人,更不是好人,但心里怎么有点难过呢?
不,崇应彪在他这儿没那么重的分量。
“以后,我只是崇应彪。”
也不会回北崇了。
从见面到离开,父子俩没有一句对话。
霜霜扶着崇应彪,有些生气他这样伤害自己,真是白白浪费了自己救他的精力。
崇应彪虚弱无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