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缘忆酝酿了许久，声音微弱。
听到这话，顾恒生的喉咙一酸：“山河美好，你就毫不留恋吗？”
“回想我这一生，曾入过深渊，也曾立于天巅，值得了。”
红缘忆当然留恋这片故土，更留恋眼前的这个人。
但是，红缘忆多活了这一世，已经是足够了。
要是让她求得长生，只会是一种无尽的折磨。
有时候，死亡是一种归宿，更是一种解脱。
“我尊重你的选择。”
顾恒生的内心挣扎了一下，最终斩断了为红缘忆延寿的念头。
“答应我一件事情，可好？”
红缘忆祈求道。
“你说。”
顾恒生点头：“只要我能办到，竭尽全力。”
“我死后，莫要摘下我的面纱，就将我葬在此地吧！”
红缘忆不愿让顾恒生看到自己衰老以后的丑陋模样，只想让顾恒生的记忆中一直保留着自己青春美好的一面。
“好，我答应你。”
顾恒生明白了红缘忆的心思，点头答应。
“谢谢。”
红缘忆艰难的道了一句谢。
一炷香以后，红缘忆看着顾恒生的目光逐渐模糊了起来。
她知道，死亡来了。
下一刻，红缘忆的生机便彻底消散了。
临死之际，红缘忆还是保持着优雅的状态，躺在摇椅之上，双手贴在腹前。
她的眼睛里，没有此地的风景，只有顾恒生。
滴答——一滴眼泪从顾恒生的眼眶中滑落了下来，藏在衣袖下的双手紧得发紫。
回顾前半生，顾恒生曾与红缘忆并肩作战，走过一段极为艰难的道路。
可惜，他们有缘无分，注定了没法在一起。
顾恒生许诺了李秋柔，此生只爱她一人。
路途遥远，顾恒生碰到了许多的天之娇女，回绝了她们的那份情意，心里只有李秋柔。
其实，李秋柔曾不止一次的与顾恒生说过，若真心相爱，不介意一同相处。
只不过，顾恒生没有这么做。
要是顾恒生真的向红缘忆表达爱意，与之成亲。
那么红缘忆反倒看不起顾恒生了，不会答应。
红缘忆之所以钟情于顾恒生，便是因为顾恒生的专一。
唯一遗憾的是，顾恒生专一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
以前，顾恒生曾对红缘忆说过一句话：“你会遇上更好的人。”
红缘忆望着顾恒生的身影，心中自语：“我在年少时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