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
“起来说话。”祖大寿沉声道。
李延庚缓缓起身。
“昨夜罪将在外东城饮至二更,是为麻痹外城守军;今晨寅时,又带了二十坛烧酒、百斤熟肉来内东门‘犒劳’,酒里掺了‘蒙汗药’,那些守军此刻怕是还在城楼里昏睡,连裤腰带都解不开呢。”
他说起这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罪将已让人把守住内城各条要道,只等天兵入城。”
祖大寿眼神闪烁。
此番攻城,时间紧,任务重,得速战速决才行。
他当即问道:“你说,该从何杀起?”
李延庚早有准备,当即上前一步,指着西北方向:“首当其冲,是塔拜的府邸!他是赫图阿拉守将,手中握着最后一支亲卫,又是建奴的宗室,只要斩了他,城中的建奴就成了没头的苍蝇,再难组织反抗!”
“好!”
祖大寿一击掌,对身后的亲卫道:“留一百人守住内东门,任何人不得进出!其余人,随我来!”
“遵命!”
其余四百明军立刻列成方阵,刀出鞘、箭上弦,跟着李延庚往内城深处杀去。
内城的街巷比外城狭窄,两侧的宅院多是女真贵族所居,此刻门扉紧闭,偶有窗户被悄悄推开一条缝,露出惊恐的眼睛,却被明军的杀气吓得赶紧合上。
李延庚在前引路,脚步飞快,对这里的布局了如指掌。
转过一道月牙门,前方出现一座青砖大宅院,门口立着两尊石狮子,旗杆上还挂着镶蓝旗的旗帜。
李延庚压低声音:“到了,这就是塔拜的府邸!”
祖大寿抬手示意,四百明军如被风吹动的麦浪般瞬间散开,刀牌手守住前门石阶,长枪手堵住后巷出口,弓箭手攀上隔壁宅院的墙头,弓弦拉得满满当当。
整座塔拜府邸被围得水泄不通,连只鸟雀都休想飞出去。
此刻的塔拜,正搂着新纳的小妾在雕花大床上酣睡。
锦被下露出他圆滚滚的肚皮,嘴角还挂着昨夜宴饮的酒渍。
这镶蓝旗的台吉向来胸无大志,既没有代善的勇武,也没有黄台吉的算计,打小就不讨努尔哈赤喜欢,早早被打发到赫图阿拉当守将。
可他倒乐得清闲,每日里不是在府中饮宴,就是去城外猎些飞禽,活得像个逍遥王爷。
“嗯……”
塔拜被府外隐约的喧哗声搅得皱眉,翻了个身,将小妾搂得更紧。
他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在吵闹,打算天亮了再找那人算账。
直到“轰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