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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在漫长的极夜之后终于吝啬地透出了一丝灰白。微弱的光线艰难地穿过厚重的雪幕,爬上结着冰花的窗户,在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影。
贺峻霖在江衿韶怀里动了动。
他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眼睫低垂着,避开了她的视线。
少年稚嫩脸上还带着情热褪去后的红晕和泪痕,嘴唇微微红肿,整个人透着一股被彻底“使用”过后的脆弱感。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手指摸索着,似乎想将颈后被撕开的阻隔贴重新整理好,但那小小的贴片早已在之前的混乱中不知去向。
动作有些慌乱和笨拙。
江衿韶沉默地脱下自己身上那件沾满了两人信息素和泪痕的针织开衫,轻轻披在他单薄的肩膀上,拢了拢衣襟,将那片狼藉的后颈和残留的暧昧痕迹暂时遮挡住。
她这辈子没这么失控过。
贺峻霖身体僵了一下,手指捏紧了衣襟的边缘,指节微微发白,依旧没有看她,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又或者只是无意识的音节。
江衿韶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开门离开,走向这层楼开放式厨房的小料理台。
已经快北京时间下午一点了,他们午饭都吃过了,估计都在睡午觉,此时走廊里空无一人。
江衿韶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干涩发痛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
与此同时,走廊尽头的电梯传来响动。
是纪苧回来了。
她见江衿韶在厨房,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
纪苧.“有没有什么吃的?刚做完手术我饿死了!”
江衿韶“?”
她不是去找Sivan了?纪苧捏起来桌台上的玫瑰饼就狼吞虎咽,她自然是注意到了江衿韶的视线,默默白了她一眼。
纪苧.“谁说和前任见面就一定要干柴烈火了?我俩攻坚克难做手术去了,八小时呢,你姐牛逼的要死,又为医学创造奇迹了。”
纪苧.
江衿韶“噢,所以呢?亲了吗?”
纪苧.“做手术做累了,亲两口,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