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开中学的“恶心”,果然如同一个无底洞,每一次以为触底时,总能发现新的、更令人作呕的层面。除了硬件设施和伙食上赤裸裸的歧视,它在管理和文化上的扭曲,更是渗透到了细微之处。
学校实行的是每两周一休的制度,即学生们需要连续在校上课十四天,才能在周五下午获得短暂离校的机会,并于周日晚自习前返校。这本就已足够严苛,压缩了学生与家庭相处的时间,增加了在校的疲惫感。
然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在一次临近期末的全体学生大会上,校长站在主席台上,面对着操场上黑压压的学生,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宣布了一项“特殊规定”:
“同学们!为了提高我们国开中学在社会上的声誉,展现我们学生良好的精神风貌和学校科学的管理制度,现在统一要求:当有家长的朋友、亲戚问起你们的休假制度时,你们必须统一口径,回答说我们学校是‘一周一休,周五放学,周一返校’! 都听清楚了吗?这是为了学校的形象!任何人不得泄露真实情况!”
这番话如同一声闷雷,在操场上空炸响,引来一片细微的骚动和难以置信的低语。
公然、系统地要求学生向外界撒谎!
为了维护一个虚假的、光鲜的“形象”,不惜践踏最基本的诚实准则,将学生们置于不义的境地!
站在人群中的安旎,听着校长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看着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种为了维护自身形象而毫不顾忌地扭曲事实、甚至强迫他人共同作假的行为……这种彻头彻尾的虚伪!
瞬间,两张面孔在她脑海中重叠——
一张是尹惠权在操场上,轻描淡写地说着如何将“丑八怪”周斯越和“农村婆娘”周玲“赶走”,以维护他公司和合作“形象”时,那精明而冷酷的脸。
另一张是梦中那个“蛇发安旎检察官”,拥有着与尹惠权如出一辙的、那种为了某种僵化的“秩序”或“形象”可以漠视一切、牺牲一切的、毫无人性的眼神!
一样的!本质上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