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一场易碎的梦,“我来了。”
周斯越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或者听到了也无法做出回应。
安旎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她知道,通往他世界的路,因为这场悲剧,变得更加崎岖难行。
她没有再试图用语言去安慰,因为她知道,此刻任何语言对于他来说可能都是苍白无力的噪音。她只是伸出手,非常非常轻地,覆盖在他那只紧紧抓着轮椅扶手、冰冷而僵硬的手上。
她没有握紧,只是轻轻地贴着,传递着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属于活人的温度。
她就那样蹲在那里,陪着他,面对着那扇冰冷的太平间大门,在死寂的走廊里,用自己的存在,无声地告诉他:
从今以后,你不是一个人。
即使你无法理解,无法回应,姐姐也会在这里。
一直在这里。
这一刻,救赎不再是什么宏大的誓言,而是这深夜医院走廊里,一个检察官蹲在一个自闭症残疾少年轮椅边,那沉默而坚定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