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轻轻敲着扶手:“你说这些,不怕朕以为你在推卸责任?”
“怕。”沈微婉直视着他,“但我更怕因为我的沉默,让真正的凶手继续下手。我出身罪籍,命如草芥。可陛下既然信任我掌管御膳,我就不能辜负这份职责。若有半点异常,宁可自己先尝,也不敢欺君。”
她说完,整个暖阁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萧彻看着她,许久才缓缓开口:“你可知道,若有一句虚假,便是欺君死罪?”
“奴婢愿受火刑。”
“火刑?”他嘴角微扬,带着一丝讥讽,“你以为朕真在乎你的生死?”
“奴婢不知道。”她依旧平静,“但我知道,若陛下在乎自己的安危,就不该放过任何一点线索。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据可查。陛下若不信,可以立刻搜查尚食局暗格,传林姑姑对质,验药渣、核签押、比对火漆印。若有半句虚言,奴婢甘愿伏法。”
萧彻没说话。
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很聪明。知道我现在最怕什么——不是死,而是被身边人一点点毒死。可你也该明白,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藏刀。”
“奴婢不藏刀。”她仰头看他,“奴婢只藏证据。”
他眯了眯眼,忽然笑了:“有意思。一个扫地的宫女,现在居然敢跟朕讲证据了。”
“奴婢不敢讲,只是呈上。”
萧彻转身走回榻边,沉默片刻,终于挥了下手:“罢了。你暂留御前听用,继续监管御膳进出。若有新发现,通过林姑姑上报,不得擅自行动。”
沈微婉心头一松,立即叩首:“奴婢遵旨。”
“还有。”他声音冷了下来,“若你敢骗朕……下次就不是在这暖阁说话了。”
“奴婢明白。”
她退出暖阁,站在回廊下,清晨的阳光斜斜照在肩头,风依旧冷。
她站着没动,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姿态一如往常般恭敬。可指尖悄悄滑进袖袋,触到了那枚还没解开的绳结。
还差最后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