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第一天怀疑宫里有人动手脚。”他看着她，语气认真，“你手里有时间线，有制度漏洞，可你还差最关键的一样东西——医学上的证据。没有这个，就算陛下信你，也压不住崔家反扑。”
沈微婉抿了抿唇，没说话。
“太医院不会帮你。”萧煜继续说，“但我知道三位老医者。一个曾是前朝御药房副使，另外两个是江湖郎中出身，专治奇毒顽症。他们不在宫册，不受管束，也不怕崔家势力。”
“他们会进宫？”
“我以皇子身份担保他们的安全。”他从袖中取出一块木牌递给她，“这是通行令，我能让他们明天申时从前巷暗门进来，由我亲自带进去。但只能待半个时辰，之后必须离宫。”
沈微婉接过木牌，入手微凉，像是一块沉甸甸的命运筹码。
“你要什么？”她抬眼看他。
“我要真相。”他说，“不只是为了我娘，也是为了以后不会再有人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毁掉一个皇帝，再架空整个朝廷。”
两人静静对视片刻，谁都没再开口。
最后是沈微婉先移开目光。她小心地将木牌收进怀里，又把那张药理提要折好，塞进火漆匣的夹层里。
“我会让心腹宫女出宫联络他们。”她说，“明天申时，我在东库旁的旧药房等你带人过来。”
“好。”
她转身要走，却被他叫住。
“还有一件事。”萧煜从药囊底部摸出一小包粉末，“这是我从你上次送来的北芪残渣里提取出来的，颜色接近土灰，遇水微溶。我试了好几种方法，只有用碱水浸泡才会析出细丝状沉淀——这和‘缠丝露’的特性一致。”
沈微婉猛地回头，心跳漏了一拍。
“不是原方。”他摇头，“是改良版，加了蟾酥和乌头增强麻痹效果，减了苦味以防被人察觉。配药的人懂药理，也很谨慎。”
她接过那包粉，指腹轻轻蹭过封口的蜡痕。
“你能复刻它吗？”
“能。”他说，“但我不会轻易动手。一旦留下痕迹，对方就会警觉。”
她点头：“那就等明天，等三位医者看过原始样本再说。”
萧煜看着她：“你打算拿哪一批药材做对照？”
“每月初七入库的北芪、百合、茯苓。”她说，“我已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