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沈微婉自己披了件灰布外衫,提了一盏不起眼的灯笼,慢慢朝东库南巷走去。
路上遇到巡更的太监,对方例行问话。她语气平静:“奉御前之命查验夜膳备料,怕有延误。”太监见她亮出铜牌,没多问就放行了。
她在南巷口停下,躲在墙角的阴影里。这里能看到两条路:一条通向东库正门,另一条是杂役运货的小道,王德全每次换班都要从这儿经过。她安排了两个亲信分别守住两端,自己则藏在耳房的暗处,透过门缝静静观察。
风有点冷,她一动不动。时间一点点滑向子时。
终于,远处传来脚步声。
是王德全。他穿着当值的灰袍,手里拎着个竹篮,走得不紧不慢,却直奔南巷而来。到了巷口,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后,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蹲下身,就要往旁边那个半开的药材箱里塞东西。
就在他指尖碰到箱子的瞬间——
沈微婉抬起手,轻轻敲了三下门板。
两侧立刻闪出人影。左边的宫女端着茶盘拦住去路,右边的那个堵住了小道出口。王德全猛地抬头,脸色刷地变了,手里的布包还来不及松开。
沈微婉从暗处走出来,身后跟着两名乾清宫侍卫。她一句话没说,只朝药材箱一指。
一名侍卫上前翻开布包,里面是一包褐色粉末,颜色和北芪很像,但质地更细,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绿光。
“这是什么?”她开口,声音不大,却冷得像冰。
王德全往后退了一步,强撑着说:“我不知道!这……这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沈微婉冷笑,“那你为什么蹲在这儿?为什么专挑子时换岗的空档?为什么连续六个月都在初七签字交接?”
王德全嘴唇发抖:“我……我只是按吩咐做事!有人给我钱,让我按时登记,别的我真的不清楚!”
“钱?”她从袖中取出一枚带“崔”字凿印的铜钱,举到他眼前,“是你上次报销账里混进去的这一枚?还是后来又给的三两银子?你说不清楚,可它记得。”
王德全瞳孔猛缩,整个人晃了一下。
沈微婉逼近一步:“你以为预签了三回名字就没人发现?你以为改了入库时间就能瞒天过海?你忘了——每一笔账,都有痕迹;每一次动手,都会留下破绽。”
她转身对侍卫说:“把他押下去,原地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