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一点往上爬。雨水顺着发丝流进衣领,冷得她牙关打颤。翻过墙头时,膝盖蹭破了布料,火辣辣地疼,可她顾不上。
落地没有声音。
她趴在花圃边喘了口气,抬头看向书房方向。窗纸黑漆漆的,门上贴着新封条,一片死寂。
她绕到后面,记得上次送安神粥时,萧煜提过通风口年久失修。铁栅锈得厉害,她拔下发簪,一点点撬开卡扣。风猛地灌进来,吹得她眼皮一跳。
夹道窄得只能侧身通过,灰尘呛得她想咳嗽,她硬生生忍住了。尽头是书房内墙的一扇小门,锁着,但她知道——这门的插销松,用力推就能开。
她试了三次,门缝终于裂开一条线。
书案还在原位,笔筒朝南,砚台靠左。她屏住呼吸,脚尖轻探,避开地上横着的细线。铃铛就挂在窗框上,只要碰一下,外面立刻就会有人赶来。
她在抽屉夹层摸到半张烧焦的纸片时,手指微微发抖。
“……北狄使节密函……印模仿造宜速毁。”
字迹潦草,像是仓促写下又被烧掉的。她小心地把纸片贴身收好,转而去查笔筒。底部有没擦干净的墨渍,颜色比她平时用的膳单墨深一些。她凑近闻了闻,带着淡淡的松烟味——是市面上贵价墨锭的味道。
砚台边上沾着一点朱砂,她刮下一小粒,捻在指腹搓了搓——颗粒细腻,油性重,正是做火漆印的材料。
果然是这里写的信。
她正要把东西复原,忽然听见院外狗叫了一声。
不是平常的吠叫,短促、警惕。
她立刻吹灭桌上备用的油灯,闪身躲进书架后的暗角。月光从门缝漏进来,照见地砖缝隙里嵌着半粒瓜子壳——有人来过,而且没打扫干净。
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个人,靴底沾着泥,走得很快。
门被推开时,她几乎不敢呼吸。
“搜过了?”
“抽屉都翻了,纸片没带走。”
“留着也好,明天再布置个假痕迹,就说他藏了密信底稿。”
“刑司那边怎么说?”
“上面压着,不动真格的,咱们只做样子。”
一人走到书案前,拿起她的仿膳令副本翻了翻:“这沈微婉还挺勤快,连食谱都送来了。”
“女人嘛,管吃喝最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