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四个字。”沈微婉一字一句地说,“不是奴婢这个人。他送信来,不是私相授受,是借奴婢之手,让陛下能看到这份证据。”
她说完,从袖中取出那封密信,双手捧起。
“这是副本,原件已在七皇子府中封存,只等陛下下令查验。奴婢今天送来,只为备案,也为防万一——万一哪天连七皇子都说不了话,这封信至少还在。”
烛火闪了一下。
萧彻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会下令抓她。
但他最后只是挥了下手。“进来。”
沈微婉慢慢起身,铜牌轻响,脚步平稳地走进御书房。
屋里比外面暖,但她并不轻松。桌上堆着几份急报,一角写着“边关”二字。她看了一眼,没多看。现在不能分心。
她在书案旁站定,离案三步远。
萧彻接过信,拆开,一页页翻看。他脸色没变,但在某一页停了一下。
“你说这是副本?”他问。
“是。”
“那上面怎么有七皇子的私印?”
“因为那是他亲手抄的。”她说,“每一笔都是他自己写的,盖印为证。他说,如果陛下怀疑真假,可以让人比对笔迹。”
萧彻看着她。“你很护着他。”
“奴婢只护真相。”她答得干脆,“七皇子若有异心,何必把证据送进来?他完全可以藏起来,等时机成熟再动手。可他没有。他是把刀柄朝外递出来,让陛下握刀。”
“你觉得朕会信他?”
“奴婢不知道。”她低下眼,“但奴婢知道,如果陛下不信他,那就更不该信那些一直说他该死的人。”
这话一出,屋里安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声音。
萧彻合上信,放到一边。“你胆子不小。”
“奴婢只是不说假话。”
“可你也在赌。”他盯着她,“赌朕不会因忌惮杀了他,赌朕不会因猜疑罚你。你赌的是,朕还想听真话。”
“奴婢不敢赌陛下。”她抬头,“奴婢赌的是,陛下还想做个明君。”
萧彻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神情变了。
不再是审问,也不是生气,而是一种疲惫后的清醒。
他指了指旁边的矮凳。“坐下。”
沈微婉没推辞,轻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