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被摘,却无缝合,血未喷涌,说明摘心前,人已死。可凶手仍用发丝缝了三针,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沈如晦眸色一沉:“仪式?十年前,药人案死者的心口,也被缝了三针。”
雪忽然大了,风卷着梅瓣落在秦莞的斗篷上,红得刺目。她抬眼望向远处半塌的“问药楼”,楼窗黑洞洞的,像一只被挖去眼珠的眼眶。
“十年前,我随父亲验过药人尸。”秦莞声音低下去,“他临终前说,百草园地下,藏着一颗‘活心’。”
沈如晦第一次露出迟疑:“令尊秦老仵作,当年也是此案主验?”
秦莞点头,却不再深言。她转身,沿着梅树下的脚印前行。脚印极浅,步幅不一,像一人负重,又似两人并行。
二、梅影里的第四人
老梅树后,是一座废弃的暖房,琉璃顶碎了大半,雪光透下,照见一排排干裂的药槽。槽中枯茎盘结,像无数蜷缩的指骨。
暖房中央,摆着一张矮榻,榻上铺着褪色狐裘,狐裘上躺着一个人——女,约十六七岁,双眸紧闭,胸口微微起伏,尚活。
她穿一件素白中衣,心口处,以朱砂画着三道交错的红线,线交点,正对着膻中穴。
沈如晦按刀上前,指尖探鼻息:“昏迷,脉象虚缓,像是中了麻药。”
秦莞却盯着她颈侧——一枚指甲大小的胎记,形如梅萼。
“她是容氏后人。”秦莞声音极轻,“容砚秋的幼女,容雪来。十年前,容家满门抄斩,她应在襁褓,怎会存活?”
沈如晦目光一闪:“若她真是容雪来,凶手下一个目标,极可能就是她。”
秦莞解下斗篷,盖在少女身上,指尖顺势掠过狐裘——裘毛深处,沾着几点金色粉末,嗅之微苦,带土腥。
“金盏泥。”她眸色一沉,“生于坟头,可制‘忘魂散’,服之四肢僵滞,心脉渐停,状若猝死。”
沈如晦立刻明白:“凶手先以忘魂散令受害者假死,再摘心?可为何独独留下她?”
秦莞望向暖房外,雪幕深处,似有黑影一闪而逝。
“因为她不是受害者。”她轻声道,“她是祭品。”
三、雪夜追踪
话音未落,破空声起——一枚薄如蝉翼的铜叶,自窗隙射入,直取榻上少女眉心。
沈如晦挥刀,“叮”一声脆响,铜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