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爵的居所藏在一片水墨画般的竹林深处，推开雕花木门时，墨色的竹影在青砖地上摇晃，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墨香。王默刚要迈门槛，脚步却顿住了，她侧过头，目光落在身后的水王子身上。
那双清亮的眼眸里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像藏着星子的湖面，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水王子跟过来干嘛，莫非是有事找颜爵仙子？”
水王子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深邃的眼眸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思，片刻后又恢复了惯常的面无表情，只从喉咙里低低地“嗯”了一声。
王默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睫毛轻轻颤了颤，嘴角忍不住悄悄上扬，又很快压下去，转身往里走：“那看来是我误会了。”
颜爵在一旁看得清楚，忍不住用扇子敲了敲掌心，笑着搭话：“哦？误会什么了？说来听听？”
王默在窗边的软榻坐下，单手支着下巴，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清冷模样，只淡淡吐出两个字：“秘密。”
三人落座后，侍女奉上清茶，茶香袅袅升起。王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抬眼看向颜爵：“直接说吧，你刚才特意叫住我们，总不是为了请我们喝茶。你方才叫我‘王默仙子’，不就是怕我不肯跟你来聊吗？颜爵先生倒是挺聪明。”
颜爵摇着扇子笑起来，眼底的狐狸光一闪而过：“王默仙子谬赞了。不过我确实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变成仙子的？仙境从古至今，可从没听说过人类能彻底转化为仙子的先例。”
王默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抬眸看向他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意，像在无声地威胁：“颜爵先生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看过我那些记忆碎片，该清楚我不想说的事，谁也逼不出来。”
她的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颜爵看着她眼底的认真，知道再追问也无用，只好笑着岔开话题，聊起了灵犀阁最近的趣事，又说起仙境各处的景致。
王默偶尔应两句，多数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抬眼看向窗外的竹林。而水王子自始至终坐在旁边，像一尊沉默的玉像，颜爵和王默的对话你来我往，他几次想开口，要么被颜爵的话头带过，要么刚要出声就撞上王默看过来的目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全程竟没插上一句嘴，活脱脱成了个安静的摆设。
直到最后，颜爵把话题绕了几圈，还是没能从王默嘴里套出半个字关于她转化的秘密。王默放下茶杯站起身：“聊得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