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祠堂的香灰簌簌落在供桌上,蓝启仁的戒尺悬在魏无羡头顶三寸:"含光君要为他破三十三条家规?"
"家规有云,"蓝湛将魏无羡护在身后,"不可因私废公。"他攥紧抹额的手青筋暴起,"可魏婴于我,从来不是私事。"
魏无羡在蓝启仁气闷的咳嗽声里偷笑,指尖偷偷勾住蓝湛的袖口。昨夜蓝湛替他暖酒时,分明耳尖红得能滴血,偏要摆出端方模样说"不可贪杯"。
第二日云深不知处传开奇闻:含光君书房的窗棂上,竟挂着串偷来的天子笑。蓝启仁气得摔了第三盏茶时,魏无羡正把新折的山茶花插在蓝湛的发间。
"蓝二哥哥这样好看,"他歪头打量,"该让全天下都瞧瞧。"
蓝湛按住他作乱的手,眸中涟漪比静室的古琴还温柔:"先让你看够。"
山茶花在雪地里越开越盛,像是十六年前的血终于凝成了春。蓝氏门生路过静室时,总见那位夷陵老祖歪在含光君膝头,手里转着的不是陈情,而是蓝湛的抹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