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的梅花在正月里开得极艳,瓣瓣如血染就。魏无羡懒懒倚在静室的雕花窗棂上,指尖随意地绕着蓝湛的抹额,忽而一扯,将其系成个歪斜的蝴蝶结。寒铁在晨光下泛着霜冷般的光泽,映得他眼底促狭意味更浓。
“蓝二哥哥今日要主持仙门大会?”他晃着两条腿,目光追着蓝湛手中朱笔最后落下的一笔。宣纸上“严惩私炼凶尸”几个字墨迹未干,蓝湛已经转身,手臂一捞,把他从窗台上抱了下来。
“家规第三百六十六条。”蓝湛的手指掠过他腰间挂着的天子笑酒坛,声音低沉,“不可在议事厅饮酒。”
魏无羡却忽然伸手勾住蓝湛的抹额,用力一带,将人拉近了些。鼻尖蹭过对方衣襟时,檀香混着山风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我在含光君书房偷喝,算不算破戒?”他笑着问,尾音带点儿撒娇似的撩拨。
蓝湛耳尖微红,刚要开口,廊下忽然传来阿苑清脆的声音:“爹爹!叔父说要给我讲当年你们偷抹额的故事!”
魏无羡闻言哈哈大笑,险些把腰间的酒坛摔落。蓝湛一手稳稳扶住他的腰,另一手直接将人抵在书案上。墨砚被碰翻,黑漆漆一片洇湿了《仙门百问》中的“如何处理夫妻争执”。寒铁抹额顺势滑落,轻轻擦过魏无羡锁骨。
“阿苑该去祠堂抄《礼则篇》了。”蓝湛低头,呼吸拂过魏无羡耳畔,温热而湿意十足。他张口咬住那双总爱惹事的唇,山风吹动梅花,花瓣飞舞间掠过陈情剑。“至于你——先把去年藏在后山的三十坛天子笑交出来。”
暮春时节,聂氏密报加急送至。魏无羡拆开信笺时,蓝湛正蹲在地上为阿苑包扎膝盖上的擦伤。血珠滴在纸页上,“金光善余孽重现”几个字瞬间模糊。魏无羡指尖骤然收紧,握住信笺的手隐隐发白。
“我陪你去。”蓝湛按住他正要抓起陈情剑的手,拔出避尘剑站起身来。阿苑抱着兔子站在门口,圆溜溜的眼睛充满好奇:“爹爹要去打坏人吗?”
魏无咸揉乱他的头发,笑道:“要去给阿苑摘更好看的糖人回来。”
地牢内腥臭冲天,腐尸啃食着尸体残骸时发出咔嚓声响。蓝湛挥剑之际,魏无羡突遭偷袭,寒铁抹额啪嗒一声断裂。蓝湛转身,只见魏无羡右肩已被血刃贯穿,鲜血浸透衣衫。
“魏婴!”蓝湛的怒吼夹杂在血雨之中,避尘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戾气,震碎整座地牢。蓝曦臣赶到时,只看见蓝湛跪在废墟里,双手交握,用灵力为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