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更加狂暴——有战争的硝烟,有背叛的誓言,有永别的哭喊,显然是负面记忆的集合地。
他们艰难地在记忆迷宫中穿行,沿途的幻象越来越真实:林薇看到了爷爷失踪前的最后一面,老人正对着她挥手,说“等我回来就教你解星图”;祈愿则看到了三百年前的自己,站在龙岛祭坛前,手里握着定海神珠,却迟迟不敢注入龙血。
“别被‘如果’困住。”祈愿对自己说,也对林薇说,“回忆是用来铭记的,不是用来改写的。”他握紧定海神珠,金光刺破幻象,爷爷的身影变成了林薇口袋里的日记,三百年前的自己化作了掌心的龙血印记。
当他们终于抵达漩涡核心时,看到的不是节点水晶,而是一座由镜面组成的囚笼。囚笼中央,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老者正蜷缩在地上,他的身体不断渗出灰色的雾气,正是这些雾气构成了记忆迷宫。
老者的脸布满了皱纹,眼睛里却没有焦点,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般。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块破碎的镜子,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的倒影,而是无数张不同的脸——显然,他被困在别人的记忆里太久,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他是记忆界的‘守忆人’。”定海神珠突然投射出信息,“三百年前,他为了封印失控的负面记忆,将自己的意识与节点核心绑定,结果被记忆反噬,困在了镜面囚笼里。现在,他的自我认知正在被吞噬,节点核心也随之失衡。”
镜面囚笼的墙壁上,不断闪过守忆人的记忆碎片:年轻时的他在整理记忆图书馆,手指划过记载欢乐的金色卷轴;中年时的他在安抚失去记忆的孩童,用自己的记忆为孩子编织临时的梦境;老年时的他站在失控的负面记忆前,毅然举起了封印镜……
“他在牺牲自己守护别人的记忆。”林薇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们必须帮他找回自我。”
熵的机械义眼快速分析着镜面囚笼:“镜子能反射记忆,只要用守忆人最深刻的‘自我记忆’冲击镜面,就能打破囚笼。但他的自我认知几乎消失,我们需要找到他最核心的记忆碎片。”
应龙幼崽对着囚笼喷出金蓝火焰,火焰在镜面上映照出守忆人年轻时的模样——那时的他胸前戴着一枚银色的徽章,徽章上刻着“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