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会被轻轻推开。
进来的是一位身材高挑,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医生。
她穿着干净的白大褂,推着一个小型医疗车,上面放着换洗的针水和一些基本检查器械。
她从不说话,或者更准确地说,她说的是一种黎簇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不是英语,也不是他因为杨好而略知一二的柬埔寨语,而是某种带着卷舌音和独特韵律。
可能是东欧或者北欧地区的语言。
黎簇试图从她的表情和动作中捕捉信息。
女医生的动作专业而轻柔,换针水时尽可能减轻他的不适。
在给他检查瞳孔和心跳时,女医生眼神专注而平和,偶尔还会对他露出一个极其短暂的的微笑。
她的整个神态透着一股和煦,或者说,是一种程序化的友善。
从这种程序化的友善中,黎簇窥见到了整个汪家基地对他目前的态度。
一种基于运算部门的“比率结果”,小心翼翼的“观察”和“接纳”。
他们似乎真的相信了那0%的比率,将他视为一件需要精心呵护,同时也需要严密监控的汪家“特殊资产”。
汪家基地里有很多外国人。
就像海外张家的存在一样,汪家的触角也早已延伸至世界各地,拥有大大小小,不为人知的据点。
前世吴邪带着九门众人殊死一搏,捣毁的或许只是汪家最重要,最核心的一个基地。
给予了他们重创,死伤过半,但并未能将其连根拔起。
不过吴邪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很明确,那就是摧毁汪家的运算部门。
那不仅是汪家的大脑,更是他们的信仰核心。
信仰一旦崩塌,再庞大的组织,也会从内部开始腐朽,分崩离析。
这一点,吴邪看得很透。
到了第七天,黎簇感觉自己身体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
脑震荡带来的眩晕感基本消失,肺部的灼痛感也减轻了许多,只是深呼吸时还会隐隐作痛。
镜子里的他,面色甚至透出一种被精心喂养后的红润,精神头也很足。
这得益于汪家提供的伙食出乎意料的好。
不仅营养均衡,而且在细节上极其讲究。
黎簇这个人,在某些方面有着近乎病态的矫情和挑剔,比如对食材新鲜度和调味料的质量。
尤其是葱花,如果葱花稍微有一点不新鲜或者品质不佳,他就能敏锐地尝出来,并且完全无法下咽。
这一个星期,每天送来的主菜都不同,但共同点是所用的香料都非常优质和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