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暮色如血,将皓翎王宫的琉璃瓦染成一片赤金。
宫人踏着细碎的步子前来,躬身行礼,声音恭敬而克制: “陛下要见您。”?
玟小六坐在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他的腿伤未愈,接骨木固定的绷带下隐隐作痛,连站立都成问题。
宫人见状,立即命侍者抬来肩舆,瞫湛上前,手臂穿过他的膝弯,另一手扶住他的背,将他稳稳抱起。
玟小六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襟,却又在触碰到他胸膛的瞬间松开,像是被烫到一般。
瞫湛“别怕。”?
瞫湛低声道,声音轻得只有他能听见。
他将玟小六轻轻的放在肩與上。
肩舆抬起,穿过重重宫门。
瞫湛紧随在侧,步伐沉稳,目光却始终落在玟小六身上,仿佛这世间再无他物值得一顾。
疾行一炷香后,侍者们停在朝晖殿外。
殿门高耸,朱漆金钉,威严肃穆,连风都似乎在此凝滞。
“宣——”?宫人上前禀报,片刻后,内侍尖细的嗓音传来。
瞫湛再度抱起玟小六,迈步欲入,殿门旁的侍卫横戟阻拦,冷声道: “王上只召见玟小六一人。”?
瞫湛脚步未停。
就在侍卫即将动手的刹那,玱玹的声音自殿内传来,
西炎玱玹“让他进来。”?
侍卫退开。
瞫湛抱着玟小六踏入殿中。
朝晖殿内幽深寂静,沉香木的淡雅气息萦绕不散,殿尽头是一张宽大的沉香榻,榻上端坐着一名白衣男子。
那人眉目如冰峰雕琢,冷峻而锋利,乌发间夹杂着刺目的银丝,明明面容不过三十余岁,却透着一股历经沧桑的倦意。
正是皓翎少昊。
瞫湛轻轻将玟小六放下,随即伏地叩首,声音清朗。
瞫湛“草民瞫湛,参见陛下。”?
瞫湛“玟小六腿上有伤,不便行礼,请陛下恕罪。”?
皓翎少昊却恍若未闻。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玟小六身上,像是要看穿这具皮囊,直抵灵魂。
玟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