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他的凶狠与愤怒,说出心中所想。
孟淮津晦暗莫测一笑,再度握住她的后脖颈,狠狠撞向自己的胸膛,眼神深邃如漩涡:“那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你敢对自己胡来,这次我一定废了你,说到做到……”
雨更大了,砸在泥坑里,一声高过一声,留下印迹,深深的,不可磨灭的……
舒晚曾觉得他是矗立在大西北防线上的白杨树,正直,严肃。
不,他不止是大西北的白杨。他是原野上的狼,有着狼性一般的凶残和狠厉。
他的野,他的怒,他那双深邃愤怒的眼睛,以及他鬓角的汗,都是最猛最压迫的头狼。
他在部队那十多年,一定经历过很多,他一步步走到今天,不是靠这张脸,是他眼底的狠劲,他带过的人,肯定也都怕他,也信服于他。
舒晚也怕他,这种怕是与生俱来的,就像多年前她第一次见到他那样。
但她也喜欢他。
很快,车里热成了蒸笼,玻璃上全是热气,手掌划过,有重重的痕迹。
反骨作祟,舒晚不服气到了极点,呼吸一声接一声地喊他。
孟淮津发了狠地警告,说不准喊。
她想抱他,却是无力。
可她好喜欢现在的他,喜欢到呼吸都是痛的,跟此时此刻她的心情一样,苦涩着,却也快乐着,属于另一个纬度。
但是,她挑衅的后果,就是,后果很严重。
舒晚后悔了,如果能直接死,她倒也算一了百了。
但是,她没有直接死,反而像中了慢性毒一样,越陷越深。
暴雨下了两个小时,结束的时候,车窗外溅了厚厚一层泥,雨过后并没有天晴,浓雾中的微风,吹散了车窗上的掌印。
舒晚坐在真皮座椅上,撒癔症似的,两眼盯着一个地方,愣愣的。
她身上批了件男士大衣,她记得那是孟淮津的衣裳,可能是下车的时候被留在了车上,现在还是干的,也是车里唯一一件干着的布料。
明明嗓子已经哑到开不了口,眼皮重到几乎睁不开,但舒晚还是固执得不肯入睡,就这么望着身旁的男人。
他的衣服终于不再是平整毫无褶皱的了,西服外套不知去向,衬衫的纽扣只剩两颗。
他开了点窗,胸怀大敞,任由结实凶悍的腹肌暴露在空气里,即便是事后烟,也抽得神色严肃,野性十足。
他很少看舒晚,烟抽了一支又一支。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跟她说话。
只有舒晚麻着胆子让他“少抽点烟时”,他才轻轻看她一眼,然后又接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