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里的这张脸,现在回想,那一刻她连呼吸都是痛的。
舒晚也抬手,学着他在屏幕上摸了摸那张脸,轻轻呼唤他,“您有没有发现,您爹味很重?我是找男人,不是找爹。”
“……”
这可能就是代沟吧,孟淮津挑眉,语气狂野:“老子就是比你大。”
“是是是,你比我大。”舒晚没反驳,继续说,“有时候顾头又顾尾,反而是一种掣肘和负担,回过头你会发现,你什么都没有得到。”
“所以,何必呢?该发生的事,无论如何都是会发生的。龙影要找我,不论我在东西南北哪个城市,他都会找上我的,对吧?反而是来了北城,在您老的眼皮子底下,他想出手,倒是需要三思。”
“有一定道理。”孟淮津若有所思,稍稍侧头,“我还以为舒小姐能言善道的技能丢了。”
舒晚听出他的调侃,轻“哼”一声,说回正题:“你今天是怎么知道我被绑架的?赵恒通知你的吗?”
孟淮津言简意赅:“我也会听电台。”
“那你是怎么精准定位到我所在的位置的?”
“这点位置都找不到,老子可以下台了。”
“……”
舒晚竟然有些无言以对,天马行空想起什么,又道:“你别处罚赵恒,当时的情况,我们都只能那样选择,他一直都保护我的,保护得非常好!可敬业了。”
孟淮津没说赵恒已经被他罚下乡喂猪的事,沉声道:“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会受到什么惩罚吧。”
“我为什么还要被惩罚?人家都伤成这样了,你好没人性哦。”她抬起自己的手腕,又指了指脖颈上的绷带,绘声绘色说着。
男人如漩涡一般睨着俏生生的人,半晌才出声:“以后还在我面前故作冷漠吗?”
“这是什么话,我本来就变成熟了好不好?”舒晚不服气。
这厢眼底漾起丝丝笑意,语气慵懒缱绻:“有多成熟?”
“有多成熟……难道你没感受到?”
这句软呼呼的、一语双关的反问,使得孟淮津深沉的眼底更加幽邃。
“别在这时候挑衅,舒晚。”他沉声警告。
相隔甚远,还是在深夜。
舒晚若无其事笑着:“这怎么又成挑衅了呢?那你说,我身上哪里不成熟?”
起雾了,男人透过薄雾打量她润润的脸,以及若隐若现的病服之下……鹰隼一般幽暗的瞳底奔涌出细碎的波纹,连呼吸也变得承重。
过了好片刻,孟淮津才无奈地顶了顶腮帮,溢出声笑:“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