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舒晚可太有才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记得大一上半个学期吧,她写了首歌,自己作曲,当然,演唱也是她。当时我们还把她那歌做成唱片来着,想赚大钱。”
“结果没红。”舒晚苦巴巴地望着孟淮津。
男人一口将杯中酒饮尽,慢悠悠描摹着杯壁,看她的眼神冗长深沉,“不是说要唱歌给我听吗?小半年都过去了,舒小姐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舒晚怔了怔,眼睫扑闪,“我的原计划是,等你生日的时候再唱。”
他说现在离他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而且,他不过生日。
“你过不过是你,我怎么做是我。”舒晚反驳。
他坚持:“就今晚。”
她再三确认:“今晚唱?”
“嗯。”
头顶光线似一缕昏黄的幽火,忽明忽灭,他的眉眼埋在里面,变化莫测,摸不清。
“你想听什么?”舒晚听见自己问。
他说:“就听你写的那首。”
她摇头:“那首不行,那是你的生日礼物。”
他似有若无的浅笑,覆盖住了荡漾着深意的瞳孔,“我提前拆礼盒。”
舒晚抵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却又莫名地觉得有些怅惘,说不出的闷沉。
最终,她还是跟阿城协商,借他歌台一用。
她要献唱,阿城当然求之不得,吩咐台上的乐队竭力配合。
太久没碰话筒,舒晚有点没底气,而且,穿的还是工作服。
但当她慵懒地坐在台上,拿起话筒的那一秒,就完全变了样。灯光,氛围,仿佛都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她生得这么一副倾国倾城的容,不笑的时候,带着些许悲悯,柔软,在光芒下熠熠生辉,却又楚楚可人,尤其是眼尾那颗泫然欲泣的朱砂,乱得人心晃荡。
孟淮津抿着酒中杯,跟台上的她四目相对,觉得喝酒不过瘾,便向阿城要了支烟。
对方给了他一支雪茄,并服务周到地给他点上。
尼古丁在肺里扫荡一圈,又徐徐喷出,雪茄的烟雾虚虚实实,遮掩孟淮津的半边脸,却独独留下自他浓黑如墨的眉宇间流露出的风霜情愫。
而舒晚清脆的唱腔,恰在此时响起:
旧院梨树发新芽,漫过冬的哑;
墙根苔痕爬旧瓦,风摇白梨花;
年轮添一道,藏尽旧牵挂……
这是曾经十九岁的女孩写下的歌词,才寥寥数语,字字不提爱,字字有爱,字字不提可惜,字字道尽可惜。
什么时候烟忘了抽,直到烟火烫了孟淮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