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根。
他历经千辛万苦,踏飞沙,斩仇寇,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权贵荣誉,是他的勋章。
他是矜贵少爷,不染纤尘,却败在了她四两拨千金的韧劲里,败在她软软糯糯的呼喊里,败在她一次又一次的挑衅里。
浮生荒谬,用什么来形容,都不足以。
情似千丈渊,多少嗤之以鼻的人进去,都再难爬出来。
鲜衣怒马的岁月,爱与恨,悲与欢,红尘,或是狼烟,都淹没在这样的冷夜里,被一声声沉重剧烈的喘息覆盖。
外面的歌唱了十来首,舒晚终于得以趴在窗台上。
又在下雪,她光溜溜汗森森的手伸出去,碰到雪花,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他贴着她的背,把她伸出去的手抓回来,扣在后面,俯身在她耳畔,声音如潺潺流水涤荡过萧瑟的冬夜,一半酸涩,一半低哑:
“疯舒服了吗?”
她说不出话,转头对上他的视线,眼角红红,酸痛至极的眼眶里有泪水,但还没挤出泪滴,就仿佛被蒸发成了缥缈的雪雾,泛滥在空气中,泛滥在他低沉幽邃的深眸中。
.
后来舒晚是怎么被他套上衣服,怎么抱着大摇大摆走出去……然后又是怎么回到西郊四合院儿、被放在他们那张死宽死宽的大床上的,她其实醒着,就是不太想说话。
孟淮津没有上床,坐在床边等她睡着后,去衣帽间换上衣裳,开门出去了。
门关上的一霎,舒晚就挣开了眼,起身去到窗边。
她看见他换上了黑色工装服,脚踩战地靴,手里提着的狙击步枪跟提萝卜似的,随意又嚣张。
男人走着走着,突然顿脚,回眸朝二楼看来。
舒晚往窗帘后躲了躲,再探头准备看时,他人已经离开。
一夜未归。
.
第二天,天一亮她就去了安顿丁一的房间。
但是,丁一却已经不在里面了!
昨天带她来的时候,舒晚问过他,录音在哪里。
他说,出于自身安全考虑,录音他花了笔钱存在第三方那里,目的是,只要他一出事,那段录音就会被爆出来。
她问他什么时候能拿到,他说今早。
可是今早她来,人却不在了。
舒晚第一时间便给苏彦堂打电话。
两三声响铃后被接起。
“你耍我。”她凉声道,“你既然要让我带他来,为什么又要叫回去?”
那头轻微叹息:“舒晚,你朝我撒气好像已经形成习惯了。”
她冷笑:“难道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