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她的眼泪疯狂涌出眼角,一串一串,砸落衣襟,哑了声息,“你那时候要是直接告诉我,我父母是你下令让他们自裁的,我保证,保证在南城的时候就滚得远远的,决不会踏进北城一步。”
孟淮津仍旧紧拥她,任由那把枪顶得自己胸膛发痛。
“可是,说去说来,我又怎么有资格怪你呢?”舒晚讽刺地笑起来,眼泪横飞,挣脱他的怀抱,往后退了半步,喃喃自语,“我又有什么资格怪你伤了这段情……”
“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一开始就爱上了你,是我无可救药,是我不可自拔,我没立场怪你。”
眼前人,是她少女时期,为之疯狂迷恋,曾千方百计想得到;
成长阶段,她为之魂牵梦萦,曾发酸发涩地记挂;
时至此刻,她竟摸不透,对这个叫孟淮津的男人,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爱吗?爱的;痛吗?痛的。
她闪着泪问:“你真的爱着我吗?”
他眼眶血红:“爱。”
“有多爱?”
“比你想象的多。”
“可是怎么办,我们,似乎也只能到这里了。”
他突然无言。
舒晚的那一枪,最终打在了院子里的那颗菩提树上。
枪声震天响,菩提树折断。
孟淮津垂着的手在颤抖,定定凝望。
杨忠和邓思源在听见枪声的一瞬间就冲了进来,确定双方都没受伤,一颗心才回落,但只是一秒,又提了起来。
从来没见过哪家两口子吵架能吵到拔枪相向的,两人看着自己领导阴郁沉寂的神情,又看看伤心欲绝的舒晚,欲言又止,一句话不敢多劝。
而楼下书房里的其他人,也在枪响后,全部跑了出来,都没见过这阵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侯宴琛垂眸沉思,片刻,挑了挑眉,沉默。
房间里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孟淮津才开口,嗓音暗哑,“怎么不打在我胸口上?”
是啊,怎么不呢?
舒晚问自己。
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笑着,仰面抹了一把泪,头也不回地转身,从他两名部下中间穿过,大步出了门。
“完了完了,老大,这种情况,你得赶紧去追上去。”邓思源急得跺脚,“任何误会都是可以解释清楚的!”
“让她走。”
男人低沉嘶哑的声音隔绝在了那扇门里,舒晚压抑着喉咙里歇斯底里的爆发,掩面啜泣,快步跑下楼。
然后,又从他的一众目瞪口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