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地扫了她一眼。
她握着奶奶的手臂,手掌落在奶奶僵硬的肩颈处,一寸一寸地揉捏着。
“奶奶,力道合适吗?”
这声音透着股爽利劲儿,半点不拖泥带水,又藏着待人的细致温柔。
每捏一下,她额前的碎发便跟着轻轻飘扬。
那柔顺的碎发,扫过她精致的脸蛋,又扫过她纤细白皙的脖颈。
那认真干活的模样,惹眼到不行。
只是从他进门起,她便没有再看他一眼,也没有向他打听什么。
谢中铭刻意的,多打量了她好一会儿。
他目光如鹰隼——这女同志,今天对他的事情,是不感兴趣了?
乔星月也是个知道分寸的,前两天她多问了一句就引起了谢同志的怀疑。
今天她便埋头苦干,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讲,连眼神也没和谢同志接触在一起。
不过埋头苦干的同时,她总觉得谢同志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眼神,却总觉得这目光沉得像块石头。
压得她心脏猛地一紧,却半点不忘手下给老太太揉捏的力道。
按到奶奶的某处穴位时,她的力道由轻到重,“奶奶,您这里可能会疼,因为这里很堵。不过疼是好事,多按几次,再配合针灸,慢慢的就能疏通。奶奶,您忍着点啊。”
谢中铭站在原地没动。
眼神里的那股审视劲慢慢放松,“乔同志,看来你十分精通中医。”
乔星月保持着手下的动作,“略懂而已,谈不上精通。”
“哦!”谢中铭眼皮未动,淡淡地问,“不知道乔同志师承何处?”
这个问题,让乔星月手下的动作顿了顿。
这细微的反应,也被谢中铭尽收眼底,却见她无比干脆从容。
“没正经拜过师,不过我们家族都是学医的。”
“五几年的时候,我爸妈带着刚出生不久的我下了乡,就一直没有返城的机会。”
“所以我在乡下长大,不过我是跟着我爸妈学了很多医术知识,但是我爸妈已经去世了。”
乔星月有两个猜测,这谢同志要么怀疑她想勾引他,要么怀疑她是特务分子,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她都会丢工作。
希望这样解释,能打消他的疑虑,别让她丢了这份难成可贵的工作。
她要是跟谢同志说,她以前那个没读过书的胖丫身份,别说谢同志,换作任何人,都会怀疑她。
哪有没读过书的乡下女人,不仅精通医术,还会英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