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跟前凑了,她坚定道,“爸,我真的已经放下谢团长了,吃饭吧。”
可当父母的,哪有不了解自己女儿的,嘉卉明明一直放不下谢中铭。
饭后,陈嘉卉要去洗碗,陈胜华和王淑芬把她从灶房里撵出去,两人说着悄悄话。
“中铭马上离婚了,嘉卉咋还不高兴呢?”
“老陈,等中铭的离婚报告批下来,你要不要再和老谢和桂兰老两口通个气?”
“等下个月吧,胖丫要是再没消息,就可以确定她真的掉河里淹死了,到时候再批准他的离婚报告。”
……
第二天早上,乔星月一大早去服务社买菜,洒满阳光的巷子里围着一群人。
六月日头正毒。
即使是大清早,太阳晒下来也火辣辣的,蝉鸣声裹着热浪满滚的满院都是,聚众围在一起的人你一句,我一句。
“这可咋整,脸都白了,陈师长不会没气了吧?”
“卫生所的大夫咋还没来,可急死了,一会儿别出人命了,要不把陈师长搬到阴凉地儿去?”
“不敢瞎动啊,别再出啥岔子了!”
议论声,惊呼声混在蝉鸣里,像团乱麻似的绕得人心里发紧,几个年纪大的阿姨已经红了眼圈,其中一个大婶正是江北杨的妈——那大嗓门的张红梅。
“大家别围太紧,散开点,让陈师长透透气,赶紧的,把那扇子拿给我,我给张师长遮遮太阳。”
“让一让,都让一让!”
乔星月拨开人群,干脆清亮的声音让众人缓缓让出一条道,她挤进去,瞧着一个五六十岁身穿军装的首长倒在地上。
她赶紧跪在地上,手搭在首长的手腕处,只觉一片冰凉,又特意看了看老首长的眼球。
大概是高血压引起的急性心梗和心律失常。
心跳已经中断了。
她赶紧疏散人群,“大家让开,让新鲜的空气流进来,别围得水泄不通。”
她一边喊,一边解开陈胜华扣得严严整整的上衣风纪扣,这首长已经没了呼吸了,扣子可不能再扣得这么严整。
旁边的人依旧围成一团,张红梅急着喊道,“乔同志会医术,你们赶紧听她的,散开了,让新鲜空气流进来。”
围观的人当中,有一个是周婆婆,上次诬陷安安偷了她家两毛钱的老妇人,她哼了一声,“啥大夫,她不就是谢师长家的保姆吗,大家可别听她的,别一会儿陈师长没死,都让这保姆给瞎折腾死了。”
围观的人当中,还有一个江春燕,江春燕昨天刚被黄桂兰赶出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