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骤然亮得像燃着的火把,攥着被子的右手指节泛着白,喉结狠狠滚动了两下,连声音都在发着颤,“星月,你真的同意安安宁宁认我这个浑蛋爹?”
乔星月想,他能拿命护住她,定是更能护住安安宁宁的周全。
这些年安安宁宁跟着她吃了太多的苦,遭了太多的罪,她这个当娘的,也希望安安宁宁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她点点头,“回去我找个机会,好好跟安安宁宁说。”
谢中铭怔住了。
喉咙突然一阵发紧,鼻子一酸,眼眶唰地红了起来。
在山唐村他受伤的那一次,他在那间暗沉沉的茅草屋里,第一次见到机灵的安安和脸色苍白的宁宁,就觉得特别亲切。
在不知道星月就是胖丫的时候,无数次盼着自己要是能有安安宁宁这般乖巧可爱的双胞胎女儿,那该多好呀,甚至无数次希望自己能给安安宁宁当后爹。
结果安安宁宁真的是他的亲闺女。
他盼着能亲亲安安宁宁,让她们喊他一声爹,做梦都梦见安安宁宁抱着他喊他。
现在星月终于愿意让两个娃和他相认了。
他一个铁血刚硬的大男人,忽然控制不住这滚滚的热泪。
左肩处因他激动的动作而尖锐的疼,可他全然不顾,眼里的光比战场上的军旗还要亮,“回去就让安安宁宁认我这个当爹的?”
“你想啥呢?”乔星月瞪他一眼,“我总得先铺垫一下,太突然了怕安安宁宁接受不了。”
谢中铭擦了热泪,高兴道,“行,我都听你的。你说啥时候相认,就啥时候相认。”
确实不能太突然了,要是让安安宁宁知道,他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回茶店村探望过她们母女,指不定会心生恨意。
“你倒真是听话。”乔星月又瞪他一眼,“那我让你别那么傻,在火车上的时候,你干啥还要冲出来替我挡子弹,幸好只是伤到左肩,要是子弹再偏一点打中你脑袋或者心脏,你让我咋跟兰姨和谢叔交代?''
“这不是没事吗?”
“行了,赶紧躺下去,好好休息。”
乔星月上前,帮他把靠在床头的枕头放下来。
纤细的手掌落在他的右臂处,扶着他。
“躺下。”
乔星月的语气带着斩钉截铁和不容置喙。
指尖却下意识的收了收力道,怕碰着他没受伤的筋骨,“医生说了,你这伤得静养,躺着好好睡一觉,一会儿我去医院食堂给你打饭,你想吃啥?”
她的掌心有些许多年来干重活累活留下的茧薄茧,却温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