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柱赶紧拉着金花往院外走。
端来一盆水的谢中铭,把盆儿递给她,“媳妇,给!”
接过水的乔星月,半点不拖泥带水,又是一盆泼出去,泼得金花和刘大柱已经退到了院门外。
乔星月端着空盆子,站在院前的门槛前,凶巴巴道,“赶紧给我滚!”
凉水顺着刘大柱和金花身上的粗布衣裳往下淌,那衣裳打湿了粘在身上,又凉又狼狈。
全身湿嗒嗒的刘大柱两口子,赶紧上了牛车。
乔星月一手拿着空的搪瓷盆,一手叉着腰,“再敢来我家门前撒野,我就再泼!”
见二人只是上了牛车,还不滚,乔星月进屋拿了铲子,将门口老牛拉的牛粪铲起来,一铲子挥向刘大柱和金花两口子。
一铲子挥完,又去铲第二铲子,吓得刘大柱不顾金花还没坐稳,赶紧勒紧车架子上的牛绳,拍着牛的屁股落荒而逃。
那又一铲了牛粪抛出去,正在砸中金花的脸。
院门前,江北杨瞧着这一幕,顿时哈哈大笑,他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随即拍了拍谢中铭的肩,“中铭,你媳妇真是个人才,难怪这些年她一个人能所着两个娃,还把两个娃养得这么水灵。平日里可看不出来,她这般火辣。看她这样子,就人敢欺负她。”
这几句话,谢中铭并不认同。
星月确实有勇有谋,胆子大,不怕事,不怕任何恶人。
他想起星月刚来谢家,隔壁的周婆婆冤枉安安拿了他家两毛钱时,星月那般护着安安的样子。
不知道这样被刁难,被欺负的事情,她和安安宁宁,到底经历了多少。
是他这个当丈夫的没尽到责任,才把星月一个看起来风都能吹倒的柔弱女同志,给逼得这般强悍的吧。
他本该护着她。
他身为军人,能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这五年多的时间,却让自己的媳妇独自面对种种磨难。
看着星月鬓角散乱的碎发,还有她眼底未消的怒气与强撑的坚韧,谢中铭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密密麻麻的内疚涌了上来。
这时,黄桂兰和谢江从堂屋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