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作业——一整张物理试卷。
汪老师视线扫过在座每一位的脸,燃烧了大半节课激情的焰火瞬间被浇灭,火气噌噌直涌。
哪里是来给人上课,分明是来哄人睡觉!
汪老师压着怒气,拿书用力拍打讲台,发出巨大的声响。
“注意点,有学生脸快贴桌上了。还有几个睡觉的男同学,我这里就不点名了。本来是用来记笔记的本子,现在都垫在脑袋下,变成笔记本垫脑了。”
昏昏欲睡的几位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条件反射开始抖腿,努力睁大眼睛左看右看,仿佛睡觉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汪老师眼睛眯成一条缝,斜斜看向第一排,靠近前门的阮甜。
“阮甜,你起来回答一个问题。”
没反应。
连续喊了三次,打瞌睡的阮甜才蓦然回神,迅速起身。
汪老师不悦地皱眉,不过没说什么,只是示意身后的投影问:“你看看,这位同学这道题写对了吗?”
汪老师忘记带试卷,在这群学生里挑了个卷面最整洁、字体写的最漂亮的那张——温祈知的卷子。
为了方便讲题,汪老师直接把试卷投影在多媒体屏幕上。
没一个人敢说话,生怕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
阮甜看了看,又和自己试卷上的答案做对比,犹豫几秒才说:“不对吧……”
后边的温祈知听到,指尖的水性笔连续转了好几圈,没抬头。
阮甜知道展示的试卷是温祈知的。
这届高一共有一千五百人,自己好歹在年级前一百。在江城一中,能挤进年级前三百已经算不一般了。温祈知当众说过自己成绩一般,说明起码三百名开外。
这套试卷是一中老师自己出的,题目难度普遍较高,网上拍照搜不到答案。
汪老师问的这道题,是这套试卷除开压轴题以外,倒数第二难的一道。她都花了近一个小时,问了别人才做出来。
想到这里,阮甜腰背挺直了些,更加坚定温祈知试卷上答案是错的想法。
“不对——吧?”汪老师最后一个字音上扬,表情严肃,“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不要说不对吧。物理这门讲究严谨的学科,我不想听到带有‘吧’这种不确定含义的回答。”
阮甜:“……”
“再问你一遍,对还是错?”汪老师又问。
“错。”阮甜这次回答得斩钉截铁。
汪老师看了她半晌,才说:“对。”
阮甜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缓缓呼出一口气。
没想到才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