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气狂飚,整个空间却灼热沸腾,若如在黄沙浩瀚、干旱炎热、令人望之生畏的沙漠中曝晒多天,濒临渴死那干涩缺水的骇人滋味。
炎阳奇功,果是名不虚传。
毕玄此拳根本是避无可避,迫得首当其冲的跋锋寒只有拼命—途,亦是他最不愿发生的事。
沈牧猛击长剑,徐子陵手捏法印,却都迟了一线。
毕玄拳势以惊人的高速推进,再生变化,热度不住递增升温,无可测度,更无法掌握,但又像全无变化,返本复原地集千变万化于不变之中,如此武功,尽夺天地之造化。
跋锋寒感到自己催出的剑,面对这更高层次的拳功,变成在班门弄斧般儿戏,别无选择下,暴喝—声,脚踩奇步,尽展所能,迎着毕玄似变非变的拳势,斩玄剑划出合乎天地至理妙至毫巅的弧度,全力迎击毕玄不住扩大、至乎充塞宇宙的一拳去。
“蓬”!
沈牧和徐子陵大吃一惊,跋锋寒的斩玄剑上下乱震,发出“嗡嗡”剑鸣,虎躯有若触电,退回两人中间去,口角溢出血丝。
沈牧长剑闪电劈出,仿似抽刀断水地迫得热浪两旁翻滚,直取毕玄胸口。
毕玄如影附形地闪开,沈牧忽又回旋过来,长剑全力展开,把毕玄卷进惊涛裂岸的剑势中去。
毕玄大笑道:“好剑!”进退自如的以双袖从容应付,却是朝着拓跋寒猛然击去。
沈牧和徐子陵狂喝扑来时,毕玄一脚横撑跋锋寒的丹田要害,后者断线风筝般离地抛飞,直挺挺的“砰”一声掉在柔软的草原上。
毕玄古铜色的面上掠过一抹艳红,迅速移离,大笑道:“两位为他尽过帐葬之礼后,立即给我滚回中原去,否则休怪毕玄不懂怜才。”
转瞬间毕玄变成草原边际的一个小点。
两人悲痛欲绝,扑到跋锋寒旁,只见他眼耳口鼻全渗出鲜血,呼吸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