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他心乱如麻,作贼心虚下失去方寸。
当他见到在内堂恭候他的竟是沈牧、洛其飞、虚行之和宣永四大少帅军巨头,心儿跳响的声音使沈牧在隔丈外听个一清二楚。
沈牧挥手命领他来的手下退出内堂,淡淡道:“志成坐下!”
刘志成垂头不敢接触沈牧锐利的眼神,恭立施礼道:“小人站在这里便可以,少帅有话请吩咐。”。
“砰!”
洛其飞一掌拍在桌面,喝道:“少帅赐座就是赐座,立即给我坐下。”
刘志成全身剧震,脸如土色的抖颤着在四人另一边战战兢兢的坐下。
沈牧微笑道:“志成你那手字的确写得不错,字体龙飞凤舞,不愧饱学之士,难怪其飞委你以重任。”
宣永取出一卷小字条,摊放桌面,由虚行之以纸镇压着上下,小条子上密密麻麻写满蝇头小字,内容尽是有关沈牧到陈留后的情况。
刘志成偷眼一瞥,立即脸色剧变,滚跌椅旁跪倒地上,浑身发抖颤声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少帅饶命!”
洛其飞霍地起立,戟指骂道:“这字条是从你放出的信鸽身上取下来的,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我洛其飞有哪处待薄你?”
沈牧微笑道:“其飞勿要动气,志成已承认此事,省去我们大刑侍候的工夫,也算有功。倘若他以后肯老老实实办差,兼之他又未曾造成我军什么损失,自该酌情从轻发落。”
刘志成忙求饶道:“少帅开恩!”
沈牧淡淡道:“给我坐回位子里。”
刘志成抖颤着勉力爬起来,像一滩烂泥般挤回椅子上,眼中涌出惊惶的泪水,胆颤心惊的低垂着头,像忽然间苍老十多年。
宣永摇头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又没有人迫你加入我们少帅军的。”
刘志成呜咽道:“小人知错!少帅开恩!”
沈牧待他平静少许,单刀直入地道:“香玉山给你什么好处?”
众皆愕然。
刘志成一震抬头,迎上沈牧眼神后触电般垂下目光,以抖震的声音道:“少帅怎会……唉!我……”
洛其飞暴喝道:“少帅问你香玉山究竟给你什么好处?还不从实招来?”
沈牧心中暗喜,他这句话纯为试探,并不肯定自己的猜想。现在当然晓得一矢中的。要知刘志成本来是彭梁会的人,而香玉山以前一向在彭梁活动,以彭梁为香家的大本营,像刘志成这种风流人物,当与开赌场青楼的香玉山有交往。而香玉山深悉刘志成性格的弱点,配以阴谋手段,自可轻易把他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