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是名震天下的少帅沈牧?若他胆子大一点,拼着不顾死伤一枪下击,保证可向世民、元吉领取击杀沈牧的大功,可是就在如此占尽上风的情况下,岂肯犯险,竟跃离马。
沈牧暗叫天助我也,拼尽余力以背脊弹地,就那么以单手双脚紧夹马腹,又以长剑狠刺马股,战马吃痛长嘶人立,沈牧从马腹暗施人马如一之术,宇文宝的坐骑立即向前直冲。
战马惨嘶。
沈牧从半昏迷的状态下醒转过来,发觉自己正滚下斜坡,尚未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时,忽然身体又再悬空,朝下急跌,但见斜坡尽处竟是危崖峭壁,以他现时失血虚弱的情况,十多丈深的高度足可跌他一个粉身碎骨。
心叫死得冤枉时,“蓬”的一声水花四溅,竟掉进一个不知在何方何处的湍急水潭中,流水旋又把他冲离水潭,随着一道急瀑,掉进向下层层湍奔的急流去。
沈牧放松肢体,力图收集仅余的少许真气,运气调息。
“蓬!”
沈牧再随另一短瀑坠往最下层的水潭,水流至此转缓,沈牧睁目一看仍是在密林之内。
水潭一端是一道在林内蜿蜒而去的小河,非常隐蔽。
沈牧顺水浮沉十多丈,到气力稍复,才爬到岸上,再没法动弹。
天色逐渐明亮。
惨痛的长夜,终于过去。
……
跋锋寒一手搂着失去知觉的徐子陵雄腰,另一手提着偷天剑,从一株老树飞泻而下,在黎明前的暗黑中,来到洛水东岸。
后方追兵自远而近,火把光在林中闪烁移动,杨虚彦长笑声至,只见他现身一棵老树之巅,冷然笑道:“跋兄果是不凡,竟能逃至此处,我此刻就给你两人一个痛快。”
跋锋寒暗感自豪,他利用密林的掩护,多番误敌惑敌,令杨虚彦摸错门路,否则早被追及。
跋锋寒施展内视之术,晓得自己目下状态,根本没资格跟杨虚彦一决生死,何况大批追兵将至,他更没能力抵挡。哈哈笑道:“希望杨兄的水性像你的轻功那么好吧!”
杨虚彦卓立老树颠顶,影子剑遥指岸旁的跋锋寒,哑然失笑道:“小弟怎敢妄自菲薄,跋兄请投水一试。”
就在此时,船橹声响,一艘小舟从对岸暗处箭般射出。
跋锋寒和杨虚彦愕然瞧去。
一人操舟驶来,大喝道:“跋兄上船……”
杨虚彦一声叱喝,人剑合一,从树顶滑翔而下,疾击岸沿的跋锋寒。
跋锋寒大喝道:“希白兄来得正好!”右手还剑归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