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空有此一着,而仿如来自缥缈九天玄界的清鸣,绝非长剑所能探测,既把握不到它的位置,自然生出庞大的威胁力。
沈牧立告剑意失守,本是胜券在握的一剑从天上回到凡间。目之所见,了空变成虚实难分的几重人影,无数掌影,后方脑际更感到铜钟回飞袭至,无奈下收剑后撤,凭真气转换的独门功夫,往旁退开,长剑则化作重重剑影,留下道道剑气,无形而有实地防止了空趁势强攻。
铜钟安然回到了空手上。
沈牧退至离了空十步许处,长剑遥指了空,剑气竟无法把这禅门高人锁紧锁死,就像面对崇山峻岳的无能为力。
了空宝相庄严,凝望手托的禅钟。
沈牧呼出长长一口气道:“大师的铜钟真言比子陵还要厉害,刚才应算多少招?”
了空露出笑意,仍没有朝沈牧瞧去,淡然自若道:“弄不清楚,似是一招。”
又笑道:“少帅若当是非相;几所有相一是虚妄,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少帅剑法已进窥至境,老衲自问无法要少帅俯首认输,十招又如何?百招又如何?无相而有相,有相而无相。宋缺终找到天剑剑法的继承人。迷来经累刍,悟则刹那间。老衲这就立返禅山,再不干涉少帅与秦王间的事。”
转身扬长便去,托钟唱道:“请代了空问候子陵。”
这句话是以唱咏方法道出,似念经非念经,似歌,有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又异常悦耳,教人一听难忘。
余音索耳之际,了空没进暗黑的荒林去。
沈牧凝望他消失处,几肯定今晚的事毕生难忘,不仅因剑法上的突破和成就;更因了空充盈禅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最后一句且大有深意,也勾起他对徐子陵强烈的思念和关怀,照道理他该早复元过来,为何还不来寻自己?
沈牧立足一座小山顶上,极目远近,无名立在他肩头,在黎明的曙光下,衣衫迎风拂扬,雄伟自信的体态神情,背负的是名震天下的长剑宝剑,状如天神。
溢水和汝水分别在左右两方远处曲折奔流,滋润两岸丰腴的土地,为附近的河原山野带来无限生机,形成一碧万顷的草林区。西南方地平远处一列山脉起伏连绵,可想象若临近地,当更感其宏伟巍峨的山势。
可是他却是黯然神伤,想起杨公卿和千百计追随自己的将士永不能目睹眼前美景,爱马千里梦无缘一尝山上的野草,而他们皆为自己壮烈牺牲,他和李家唐室的恨,倾尽五湖四海的水也洗涤不清。
忽然心中浮现尚秀芳的如花玉容,她是否已抵达高昌,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