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机壳吗?”
“我没注意到有钥匙,更何况手机壳也不贵。”何阿姨烦躁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散钱,抽出一张五十元用力地塞入许晚柠手里,“去重新配一把新钥匙,手机壳也就十几元,剩下的钱也够买个小公仔了。”
许晚柠发凉的手指缓缓抬起来,看着手掌里的五十元纸币。
心脏好似要碎裂了那般疼痛。
“都多大的人了,还玩毛公仔。”
她耳边传来何阿姨讥讽的碎碎念,随即“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摔上。
许晚柠感觉全身发凉发麻,像密密麻麻的蚂蚁啃咬,手抖得厉害,无力往下垂落,纸币飘落到地上。
她脸色苍白,泪水像掉了线的珠子,一滴滴往下落,划过她毫无血色的脸蛋,聚在下巴,又落到地面。
她喉咙火辣辣的,连吞咽口水都疼得厉害。
情绪像深渊潭水一般死寂,没有波动,却也控制不住掉眼泪。
仿佛整个心脏被掏空了。
什么都不剩。
只剩一具沉重的躯壳,浑浑噩噩地坐上网约车,回到驰曜给她留下来的家。
家里非常宽敞,干净整洁,但没有属于驰曜的东西。
她把所有窗帘都拉起来,分不清白天黑夜,关在暗沉的房间里躺着。
意识沉沉的,脑袋空空的,一天又一天,躺着,趴着,缩着,坐着,就是累得不愿意走路。
胃疼了就吃胃药,失眠了就吃安眠药,手抖心慌了就吃抗抑郁的药,躯体化导致器脏疼痛就吃止痛药。
她每天就跟这些药物打交道。
渴了喝冰水,饿了叫外卖。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活没了盼头。
也找不到活着的意义,每天躺在床上等死。
她带着母亲的骨灰回来那两天,沈蕙还会来劝慰她。
但沈蕙快要生孩子,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生活重心围绕着老公孩子。
沈蕙顾不上她,她也不想去打扰沈蕙。
她有想过自救。
只是这种负能量的心理疾病,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很难走出来。
她连爬起床的动力都没有,明明外面艳阳高照,却总感觉天空灰蒙蒙的,阴沉沉的,压得她喘不过气。
不想出门,不想工作,不想赚钱也,不想吃东西,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躯体化发作时,感觉要死了,心脏疼得厉害,全身发抖乏力,冒着冷汗,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大哭。
大哭一场后,她撑着支离破碎的身体,困难地拿出笔和纸写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