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流民的窝。
角落里缩着个瞎眼的中年女人,正摸着给怀里的婴孩喂奶,可她干瘪的乳房里哪有奶水?婴孩哭得声嘶力竭,小脸憋得发青,女人就把冻裂的乳头往孩子嘴里塞,自己背过脸,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声闷在喉咙里。
白未晞站在庙门口,看了半晌。
夜深时,雪停了,月光漫过。白未晞站在屋顶上,看着城里的灯火,零零星星的,像随时会灭的萤火,风一吹就晃悠。
风里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一下,又一下,敲得格外慢,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是在数着这乱世的日子。
远处的驿馆里,还亮着灯,影影绰绰有人影晃动,笑声和骂声混在一起,飘得很远。她知道那里在发生些什么,也知道城外的流民还在挨冻,知道这世道,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此时屋檐上,有只冻僵的麻雀,翅膀还保持着飞的姿势,羽毛上结着层薄冰。白未晞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它的羽毛,冰得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