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心真的把骆笙感动了。
可如今,唉……
“千行这孩子细心,他带来的银子都是专门换的最小面额,这在流放途中太重要了。”骆笙道,“这孩子是懂人情世故的。”
不像顾世子,未经生活之苦,心是好的,可万两的银票,在流放路上,怎么花?
这么大金额,通过解差的手买东西,一旦到了他们的手里,还有拿回来的可能吗?
楚老抠娶正妻都被驳回,顾砚辞的贵妾自然也没戏了。
顾砚辞也没有强求,他把银票、那一大包点心塞给谢岁穗,说道:“你若不要,便丢了!”
谢岁穗哭笑不得:“顾世子,这么大金额的银票,我们在流放途中根本不方便花用。一路上,我们进不了城,更没有亲自购物的机会。”
侍卫在顾砚辞耳边说了几句,顾砚辞这才懂了。
叫侍卫从自己马车上的匣子里,把散碎银子和银票都拿出来给谢岁穗。
“本世子失算了,早知道就都换小面额的给你们。”
顾砚辞有点懊恼,侍卫身上他都扒了一遍,才凑出来几十两银子。
谢岁穗这次都接了,说:“顾世子,后会有期。”
北炎军快打过来了,他们一定会在不久之后见面。
顾砚辞又拿给她一个包袱,说道:“路上闷了,你拿着玩吧。”
谢岁穗就要看,顾砚辞不叫她看,谢岁穗也就没打开。
骆笙不想要,谢岁穗笑嘻嘻地说:“娘,拿着吧,有恩以后还呗!”
顾砚辞和谢星晖说了一会子话,两人说了一些形势,因为他是宣平侯世子,又是皇后的弟弟,谢星晖说的基本都是场面话,要么,就是给顾砚辞挖坑。
当然,这些坑不是给顾砚辞本人挖的,而是给皇后准备的。
顾砚辞回去,皇后如果问话,就一定会给陛下挖坑,给那些奸臣挖坑。
将军府大郎,走一步看三步,还要回头算两步。探花郎不是浪得虚名,心眼子绝非谢岁穗这种小八爪能比。
楚千行与谢星朗说了很久,他俩从开裆裤就是好友,此时将军府遭难,前途如何,一切难料。
谢岁穗挤过去,小鼠鼠一样笑着喊:“老抠哥?”
老抠哥?楚千行恶狠狠地瞪谢星朗一眼,后者浑不在意,你本来就是个老抠,喊你一声哥,偷着乐吧!
“岁穗有什么话?”
“老抠哥,我爹不在了,北炎军十之八九打过来。你在京中的资产能变卖就变卖吧,有可能的话,把生意先停了,资金和货物先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