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真,他们连亲祖父都不管不顾,还指望他们发善心帮你?他们拉的屎你都找不着藏在哪里!”
孟元涵皱眉,说道:“我与他们非亲非故,能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你怎可口出秽言?”
他忽然明白了,将军府不肯帮忙,说不定是忌惮这些人。
他回到了自己家人身边,孟夫人眼巴巴地问道:“怎么样,将军夫人肯不肯帮忙?”
“他们也不宽裕。”孟元涵摇摇头,把发热的儿子抱在怀里,愤懑地说道,“龙居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想我孟元涵,平时求我做夫子的如过江之鲫……”
满腹经纶,不抵一口热汤。
“我们平时只知道读书做文章,也不懂流放艰难,要是早几日摘些槐花,也不至于这样窘迫。”
孟夫人叹口气,说道,“到底是粗鲁莽汉,你肯屈尊教导他们,他们竟然不知珍惜!”
儿子孟景也是天才,如今才八岁,县试府试都是头名。只要走出流放路,遇雨化龙,又是栋梁之材,这些人真没有眼光!
鹿相宜因为怀了身孕,可怜孟景,却对孟大儒不喜。
“娘,孟放鹤学富五车,可是心高气傲。他那个儿子孟景,人说是文曲星下凡呢。”
孟放鹤?
谢岁穗猛地一下站起来,问骆笙:“娘,刚才那人叫孟放鹤?”
“是啊,他名孟放鹤,字元涵,是孟家二爷,著名的饱学之士,圣鹿书院的山长。”
受家族连累,被流放。
谢岁穗想起来了。
孟放鹤,颍昌人,自幼聪敏好学,过目不忘,琴棋书画,尤其书、画,堪称一绝,天下文人趋之若鹜。
前世里,北炎军打过来,占据重封半壁江山,被百姓尊为大儒的孟放鹤,投靠了北炎国。
北炎国主完颜狄是如何说服“铮铮傲骨”的孟放鹤的,谢岁穗不知道,但她非常清楚孟放鹤后来成为北炎杀害中原忠臣的一把利刃。
且孟放鹤与齐会关系非同一般,两人是同窗。
谢岁穗之所以能被齐玉柔送给北炎军做玩物,还是孟放鹤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