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不愿称帝,但天下百姓盼他为君,文武百官逼他为君。不愿为,却不得不为。”姬雪直视萧瑟,语气笃定,“就像你曾经想在那间客栈中度过余生,却总有某些事物推着你向前,迫使你做出抉择。”
萧瑟沉默未语,姬雪亦不再多言。屋内的三人陷入一片死寂,唯余呼吸声在空气里缓缓流淌。
许久之后,萧瑟才再度开口:“你只需告诉我——皇叔是否真的谋逆?”
“这件事只有一个人知道。”姬雪平静答道。
“谁?”
“明德帝。”姬雪的声音如水般悠远,“琅琊王被捕入狱后便再未开口,故无人得悉真相。而浊清公公,在你离开天启不久后便暴病而亡,他死得蹊跷,能使他这般猝亡的,唯有明德帝。”萧瑟眉头紧蹙,目光深邃如渊,久久没有言语。
带着雷无桀回到雪落山庄。萧瑟脱下了他的那一身狐裘,换上了一身青衣蟒袍,他双手拢在袖中,望着天空中的飘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雷无桀站在他的身边,用手捻了捻萧瑟的新衣服:“他们一个叫白王,总是穿白衣服。一个叫赤王,喜欢穿红衣服。你那么喜欢穿青衣,为什么不封你为青王?”
“青王是有这位王爷的。”刚刚进门的亓官清雾说到。
“真的?那怎么没听说过这位青王?”雷无桀疑惑到。
“青王是我的二伯父。”萧瑟回到,“他在我父皇继位时就死了。”
“喔,那我当时还没出生呢。”雷无桀恍然大悟。
“卷轴,会在哪里?”萧瑟淡淡地说道。
“还想着卷轴呢?”雷无桀拍了拍身上的落雪,他还是穿着一件红色的单衣,一如第一次遇见萧瑟时一般,“拿到卷轴后你想做什么?”
“我们拿到卷轴后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人拿到卷轴后会做什么。”叶若依从屋内走了出来,“如今皇帝病重,这封卷轴的出现,或许会成为一个逼宫的理由。”
“一封卷轴便可左右一个王朝之主的命运,这本身又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呢?”亓官清雾幽幽叹到。
“是啊,确实是讽刺。”萧瑟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