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一脚踹开门，声音急促得像是被火燎了尾巴：“不是说今天就能治好云娇吗？怎么又改明天了？”他眉眼间的焦躁几乎要溢出来。
李莲花懒洋洋地瞟了他一眼，语气清淡得像一碗白水：“太直白。”
“什么太直白？”方多病愣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
“昨天就没睡好过，先休息一下。”李莲花坐在床边，身子微微后仰，语气漫不经心。他的手指轻轻搭在膝盖上，像是在感受空气的流动。
“这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能睡得着？”方多病瞪大了眼睛，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方少侠，这破案是很重要，但身体更重要。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惜命的。”李莲花缓缓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慵懒，“千落，你也休息一下吧。”
“嗯，我去睡了。我醒了就去云娇那边，小棉客栈那边就你们去了。”司空千落的声音清冷利落，转身便走，袖子带起一阵风。
“司空姑娘！”方多病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却被李莲花一把拉住手腕。
“你肝火旺盛，身体太紧张了也会出毛病的，先出去啊。”李莲花挥了挥手，动作随意得像是在赶一只苍蝇。
“那是你，我现在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小锦客栈发生的一切。这凶手早就布置好了要发生的一切。如果不是司空姑娘，旺福他就……”方多病的语气急促而沉重，像是在拼命压抑着内心的不安。
“喝一杯吧。如果你没带他出来，或者是没让他进小锦客栈，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李莲花拿出酒壶，给方多病倒了一杯，动作流畅得像是在表演，“少年时期，总觉得自己能拯救苍生，少年的意气是最风发的，觉得自己能够保护所有的人。可事实上呢？很多事情并不像我们想的这么简单，也并不是我们能够承诺的。”
方多病盯着杯中的酒，眼神里透着迷茫，像是听懂了又像是一知半解。
“你的小厮差点儿受难，你心里肯定是非常难过的。但你大可不必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人啊，总是要学会放过自己的。”李莲花轻声说道，语气里多了一丝劝慰。
“来喝酒。”两人轻轻碰杯，杯沿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方多病抿了一口酒，苦笑着说道：“不是说你们金鸳盟都穷凶极恶的么，你居然会安慰我了。”
李莲花挑了挑眉：“所以我说嘛，你一开始就错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