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曼娘斜倚在床榻边的朱漆栏杆上,如瀑布般的青丝散开在后背,也阻碍了顾廷烨的探索视野。
想到家中的兄长她就万分担心,她是兄长拉扯着长大的,与兄长的感情十分深厚。
她哭诉自己父母双亡、兄长重病,就是希望可以得到这位有钱的公子怜惜之心。
若是实在攀附不上这位公子,那公子看她和兄长可怜,施舍一笔银两也是不错的收入。
“曼娘只有兄长一个亲人了,要是兄长出事。曼娘…曼娘也不想活了,呜呜呜呜~”朱曼娘掩面哭泣,柔柔弱弱的哭声细微。
顾廷烨急忙上前低声安慰着,他既怜惜她父母不在,又为她与她兄长的兄妹之情感动。
侯府中那位娇贵病弱的嫡兄与他和这对兄妹感情相比,真是天地之别。他那位兄长别说爱护幼弟了,不把他算计死就不错了。
果然不是同母所生,就是处不来。
顾廷烨把人转过来,见朱曼娘眼神疑惑,他从怀中拿出一方丝帕,动作温柔的擦拭了一下她眼尾小小的泪珠。
“再哭下去,明儿眼睛肿了,等归家你兄长见着了岂不是更加为你担心。”
“我认识一位大夫,医术精湛,过几日我去请他为你兄长医治。”
“诊费不用忧心,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若再掉泪珠,公子我可真生气了哟。”
说来可怕,明明他一开始半点都不会安慰人,可遇上了朱曼娘,他怕是这些年该安慰的话都尽数说了出来。
朱曼娘抬起那双清凌凌的杏眸,听见顾廷烨这般话,她认真的把自己脸上泪痕擦干净。
“公子……我…我不哭了,你莫要生气。”她嗫喏了几声。
好可爱。
烛光下,她的眼眸像是被雨水洗过的星辰,带着一丝坚定后的认真,让顾廷烨觉得可爱极了。
“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日我随你归家见你兄长说明情况。”
朱曼娘听到顾廷烨的话身体一僵,她缓缓的转过身,小声道:“那公子睡床吧,曼娘打地铺就好了。”
顾廷烨这才意识到他刚说的话不妥,又拒绝,“不用,你睡床,我练武之身不碍事。”
朱曼娘也不再推辞。
夜晚,清辉漫过窗纱,像一匹柔滑的银缎轻覆在床沿,空气中静得能听见月光流淌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