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的声音在莲花楼里响起来，混着窗外海风的潮湿气：“这儿是大熙，承德二十三年。我叫李莲花，一个游方郎中。这栋会跑的木楼是我自己盖的，叫莲花楼。现在咱们就在东海边的莲花村。”他说着，悄悄观察着云昭。
云昭听着李莲花介绍，微微偏过头，带着一点点茫然。
“大熙……”她慢慢重复着，字音轻缓，像在思索着时间久远的信息。“东海……莲花楼……李莲花……”这几个词从她唇间轻轻滑出来，眼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波动，转眼又不见了。
“姑娘从哪儿来？”李莲花放轻了声音。
“云昭。”她声音轻得快要散在风里，“我叫云昭。”只说了名字，来处却一字未提。
“云姑娘先歇着，”李莲花从善如流地转开话头，“你伤还没好，刚才又为我疗伤，耗神了。我去煎副安神汤。”
云昭没作声，慢慢挪到窗边的木榻上，目光投向窗外那片望不到头的蓝。她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眼中再无迷茫，只余坚定。
“李……莲花。”
这声轻唤让正在抓药的李莲花指尖一颤，药匙“哐当”一声落在案上。他转过身，见云昭不知什么时候已收回视线，正静静看着他。
“叫我？”他轻声道。
云昭轻轻点头，声音虽轻却清楚：“多谢……救命之恩。”
李莲花弯腰捡起药匙，用布巾仔细擦了擦，缓步走到她身边，隔着一段合适的距离。
“该道谢的是我，”他摇摇头，语气认真，“姑娘为我解了碧茶之毒，这份恩情太重。李莲花记在心里。”他郑重地拱了拱手，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斟酌，“只是……姑娘用的法子，我从未见过。”那可是天下至毒，结果这姑娘居然不仅能给他逼毒，连中毒后经脉损伤都能治好。
云昭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只是练的心法有些特别。”语气云淡风轻，仿佛这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
“原来是这样。”李莲花会意，不再多问